吃了……
卜凡吓得一哆嗦,这太可怕了,尤其叶一夏陈述的是自己的两个双亲,恐怕叶一夏说话时候的心理冲击,要远远比他们这些聆听者大得多。
叶一夏说完这些话,急促的喘了好几口气,似乎有些激动,在祁戌怀里不断的哆嗦着。
祁戌搂着叶一夏,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小夏,不要再想了,别说了。”
叶一夏慢慢闭起眼睛,眼泪在眼角大转儿,一闭起来就顺着脸颊往下淌,轻轻的抽着气。
祁戌的安抚似乎有点儿作用,叶一夏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好像想要逃避这种可怕的噩梦,在梦中无法逃避的现实,只能在现实中麻/醉自己的神/经。
一旁的卜凡和苏久兮都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的反应都是看了一眼对方,这个时候北堂第五却声音低沉的说:“不,叶一夏需要再说。”
叶一夏听到北堂第五的嗓音,身/体猛地一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满眼的惊恐。
祁戌似乎被叶一夏的颤/抖弄得有些愤怒,老好人第一次露/出气愤的表情,抬头瞪了一眼北堂第五。
祁戌身材高大,发狠的表情竟然非常可怕,吓了卜凡一跳,卜凡生怕他们打架,赶紧拦着说:“都别激动。”
北堂第五则是口气平稳的缓缓说:“这已经不是叶一夏一个人的事情了,也不只是一段过往,现在这种怪病可能重新出现了,而且很多知情人都躲躲闪闪,咱们中间……”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卜凡,又扫过苏久兮,慢悠悠的继续说:“咱们中间,可能已经出现携带体了……叶一夏,说不说由你。”
北堂第五很巧妙的把最后的决定权,又抛给了叶一夏。
苏久兮见北堂第五看自己,又看卜凡,顿时心里一惊,吓得指了指自己,又去看卜凡的手臂伤口,他突然有些醒/悟……
叶一夏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惧,最后慢慢的镇定下来,瘫坐在祁戌怀里,缓缓的说:“当时我很小……记得,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我那时候大约只有……应该是五六岁,还没有上学……”
叶一夏开始回忆了,他的话断断续续,似乎很不准确,然而大家都很清楚,那是叶一夏安慰自己的陈述方式,五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记事儿了,那段可怕的经历,对于一个大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创伤,更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叶一夏的爸爸是个商人,有自己的公/司,妈妈则是公/司里的职员,老板和小职员的爱情故事,像童话一样,很多人羡慕叶一夏的妈妈。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叶一夏的爸爸是个好男人,对老婆很好,在结婚的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男孩儿,那就是叶一夏了。
叶一夏出生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妈妈辞掉了工作,在家里照顾叶一夏,这本身是个和睦的家庭,一直到叶一夏五岁,噩梦悄然开始了。
叶一夏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手指在轻轻的颤/抖,他的声音很缓慢,似乎在自言自语,说:“爸爸他……他起初惧怕突然的响声,例如风吹到门,突然关闭的声音,‘嘭’的一声能吓得他面色苍白,我们起初都没有注意到什么,后来他的伤口……伤口怕水,碰到一丁点儿的水,都会红肿,发/痒,小小的伤口甚至都可以溃烂到流脓水的地步……”
后来,慢慢的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只是短暂的,甚至一两秒。
这些反常的举动,终于引起了叶一夏妈妈/的注意,他们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叶一夏说:“医生说,可能是我爸爸的工作压力有些大,建议他放松一下精神……”
于是叶一夏的爸爸休了年假,带着他们出国去旅游,然而旅游还没有到一半,叶一夏的爸爸病症更加明显了,他会突然癫狂,然后对着什么东西流口水,流/出粘腻的口水,甚至有的时候会撕咬枕头,或者是靠枕,把里面的棉絮全都咬出来,咬的稀烂……
当时叶一夏还小,吓得怕了,叶一夏的妈妈又带着他爸爸去做检/查,一切检/查都没有问题,但是这种表现已经不可能是工作压力的问题。
后来他们在一家私人诊所遇到了一个姓苏的教授,那是诊所的院长,叶一夏之所以看到电脑上的照片那么反常,是因为他记得那个教授,苏教授是爸爸的主治医生。
在那家诊所里,爸爸的病情被确诊了,叫做……
叶一夏淡淡的说:“非典型……狂犬病……”
苏教授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对这种疾病很有研究,而且正在深入研究,他说叶一夏的爸爸这种病症非常有特点,于是叶一夏的爸爸入院了,天天住在医院里,病情的确得到了一点儿缓解,但是没有完全/根治。
叶一夏说:“苏教授说这种疾病,应该和基因有关系,他还在做研究,目前不知道具体的发病原因……”
这种病和狗没有关系,但是表达出来的病症的确有些像狂犬病,比狂犬病还要癫狂。
住了一个多月之后,爸爸的病症没有得到根治,而且开始反复,有的时候很正常,还会和叶一夏说笑,有的时候却癫狂的像一只疯/狗,似乎要生生咬烂自己的儿子……
叶一夏说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的喘着气,众人都屏住呼吸,卜凡知道,叶一夏即将说倒的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叶一夏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哽咽,说:“那天妈妈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