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已经暗红,散发着阵阵血腥味儿,舌根处整齐的切痕一看便是一刀割下,尚未的血迹表明这才割下来不久,看起来甚是骇人。
“世子爷太不着调了!”枝枝眼泪都掉了出来,一边叫席沉将那骇人的东西丢掉,一边说道,“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楼音按住胸口,半张着嘴,半晌眼里才聚了神,“不是刘勤,他向来贪玩,却不会做这样的事。”
款冬姑姑也惊魂未定,连着喝了两杯凉茶,拍着胸口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许久,她才想到今儿上午与庆祥姑姑闲聊的话,说道:“殿下,奴婢大胆猜测一番,这可能是前儿不久刚出宫的月美人的舌头?”
今儿一早,庆祥姑姑与款冬姑姑闲聊时曾说,昨夜里上清寺的姑子发现月美人的侍女被人打晕在屋子外,而月美人昏死在房子里,被人割掉了舌头,虽是救活过来了,却是疯疯癫癫的,又不会说话,姑子便连夜给行宫里递了消息。
可这月美人的消息还没传到御前,便被长福拦了下来。一个废妃而已,疯了便疯了,何必再去叨扰皇上,惹皇上心烦?
却不想,今日楼音的寝宫便出现了这么一玩意儿。
“殿下……”枝枝擦了擦泪痕,说道,“这会不会是纪贵妃怀恨在心,报复您呢?”
楼音摇摇头,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可枝枝和款冬明显看到,她的双手在颤抖,虽是极力控制了,可依然抖得如同癫狂之人。
再睁眼时,楼音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眸子猩红骇人,她沉声道:“杀了他……杀了他……”
那模样,如同杀人狂魔一般,嘴里不停念叨着,如痴如狂,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得了癔症。款冬姑姑怕她真的走火入魔了,一把将楼音搂入怀里,说道:“公主要杀谁?”
“杀了季翊!杀了他!”
款冬姑姑与枝枝面面相觑,又柔声问道:“公主为何要杀他?莫非今日之事是他做的?”
楼音答非所问,嘴里只是一直念叨着“杀了他……杀了他……”
款冬姑姑无奈,只得道:“枝枝,去请太医吧,公主怕是受惊过度了。”
枝枝撒腿就去,只是还没走出殿门,便被楼音叫了回来,此刻,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平常,说道:“本宫没事,用不着请太医。”
说罢,又看向席沉,“杀了季翊,这是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