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怡正坐在书房中练字,这几日心有些不宁,练练字静静心。
当她收到信时很是奇怪,宫里的信?不知是谁?
她拆开了信,只有薄薄的一张,但内容却看的她心跳加快了。
“小姐,怎么了?”采莲知道这是宫里送来的,又见小姐脸色凝重,担心的问道。
“无事,你先下去吧。”乐怡收了信,深吸一口气吩咐道。
“是,那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叫奴婢便是。”
“好。”
采莲行了礼退了下去。
信是何柔写来的,不难看出她幸灾乐祸的语气,但更重要的是...皇室不得和公侯之女联姻?她首先冒出的想法这是真是假?但何柔既然敢送了信出来,想必是真的了,而且皇家宗室一齐去了宫里,这事儿一打听便就清楚了。
她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悄然叹口气,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这个问题已不是她能解决的了。按捺住纷繁的情绪,她又坐了下来,提笔继续练字。
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虽说是先先帝的口谕,没有个正式的旨意,但这道口谕是被记载下来的。宣武帝当年不过是个很不受宠的皇子而已,既然无缘帝位,这件事自然不会告诉他,而后来他做了皇帝,刚巧何皇后的出身又不高,因此也就没人提及此事。但当年他父皇和大哥的皇后确实都不是公侯出身。
先先帝下这条口谕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前几代的皇帝大多娶的公侯之女,以至于到先先帝的父皇那代,险些遭遇皇权被架空的境地。因此先先帝,也是宣武帝的父皇,虽然有一半血统出自公侯之家,但为了燕氏一族的长治不衰,立下了这么个规矩,只不过在当时也不能太得罪公侯一族,因此给宗亲那边下的是口谕。
虽说过去了这几十年了,但宗室还有一位年逾八十的老王爷,也就是宣武帝的叔叔,记起了这么件事,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宣武帝虽然不认同这样的事儿,但毕竟有口谕在,他身为帝王,对于先王的口谕也不能说置之不理。但燕子桢又没有回来,这事儿总得让他知道才行,于是事情就这么胶着了起来。宗室那边不松口,皇上这边也没说退让,但这种八卦消息,尤其还是关于皇室的很快便传了出去,因为宗室那些老家伙没想瞒着,或者说更是想借着民众之口来阻止皇室和侯府结这门亲吧!
武平侯府一瞬间又被推上了风尖浪口,前一波恭贺道喜声还没结束呢,这一波的幸灾乐祸就来了。客气点的要么安慰两句要么不吭气,不客气的总要说两句刺人的话,谁让前几天他们那般的高傲呢,闭门不见客?呵呵,这下倒是真的可以闭门了!真正是个笑话!而且这姑娘啊,以后只有远嫁了,这京城是不好嫁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档子事。
朝堂之上的杨启安杨启成两兄弟仍然沉默,下了朝就回家也不在外多停留,除了关系好的约请之外。
孟老夫人尤其着急,她递了牌子进了宫,知道这事儿目前没个什么好办法之外,又赶忙去了武平侯府,将皇后宽慰她们的话带了过来。
武平侯府,送完客的老夫人和冯氏柳氏均是心情沉重。
静蓉、吴慧和蒋宜婷过来看望乐怡,安慰她不要着急,事情总归要有个说法,让她放宽心,不要多想。
乐怡笑着让她们放心,多想也无益,只等皇家给个最终的说法便是,又不会少块肉。大家见她心情还好,便也放了心。
待她们走了,乐怡有些疲累的靠进软塌中闭目休息。这几日,白沐、若翎她们来了,郑云和静月不顾怀有身孕,也都来了,甚至是还收到了郭书呈的书信!
虽然大家都是好意,但着实还是有些累人的,她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却觉得身子冷的不行,头也发晕,想来是着凉了。
她这一病,吓坏了阖府上下!
想她回京这几年,身体一直棒棒的,还真没怎么生病过。更别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生病!可想而知是遭受打击了!
看着家人们轮番的来安慰她,开解她,柳氏甚至晚上陪着她睡,生怕她有个什么想不开的,让乐怡哭笑不得。不管她怎么解释,因为看书看困了,不小心睡了过去,这才生病的,并不是因为其他事情。
可这话谁信那,她又不是头一回看书,怎么平日里没见如此,肯定还是心里不痛快了!乐怡见她说了也没人信,就随她们去了,乖乖的配合吃药,感冒毕竟也是难受的,能快些好就快些好吧。
可谁知她觉得一个星期便会好的小感冒硬是拖了半个月还没好利索!真是见了鬼了!白沐来了,她说与他听,他敲了下她的脑袋,说道:“还是你的身体最诚实,瞧你嘴上说不在意,这心里啊多少还是在意的吧,否则也不会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她瞪着他:“胡说。”
“哈哈,又不承认了不是。唉,看来啊,某个小丫头是真的将人放在心里咯。”白沐笑着摇头。
虽然不承认,但白沐的话到底是听进去了,或许,他真的已经在她心里有了位置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她裹紧了被子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窗外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面点缀得斑驳陆离。?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心底嘀咕了两句,她闭上了眼睛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