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草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点了一根烟,幽幽地说道:“我他妈太压抑了,越来越感觉在牢笼里挣脱不开,我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在一起很痛苦,不如分开算了。”
“也不是没想过分开,这八年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次,大吵小吵记都记不清了,但是每一次抽自己大嘴巴说要分,可是真分开了,心里又难受,又想着可能再也找不到从校园时代走出来的纯真感情。”
“为了买房子,我们都领证一年多了,每天住在一起,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那种感觉……”韩秀草很痛苦。
“去年,她有过一次孩子都没保住,我本来想是不是有了小孩,就会改善,没想到是这样。”韩秀草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段感情中途经历过太多坎坷,最初的单纯美好,太多的争吵矛盾挤压,已经没有办法再平静的相处了。
刘泽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在跟刚见面的女人办事之后,内心就会无比的空虚,他也会想,如果那时他没跟宁晓沼分手,又会是什么样。
“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责任,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了。”
“那就果断的分开呗。”
“谈何容易啊,我们家庭都一般,京城生活压力太大,别的不说,共有的住房都拆不开,我总觉得她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如果我离开她,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那股道德谴责也让我受不了。”
这是一座围城,刘泽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阚敢的婚礼很成功。
参加完婚礼之后,刘泽离开的路上,心绪起伏很大,阚敢无疑是四人中最勇敢的人,爱的义无反顾,再换一个人仍然疯狂,他跟现在妻子很幸福,从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
韩秀草的困局,只能他自己解决了。
而他自己,迷失在当年的那场离别中,至今找不到出来的路。
再跟宁晓沼分手之后,他变得自私了,变得不珍惜感情。
刘泽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在宁晓沼之前遇到颜苓,说不定会是非常完美的感情。
他一直不想重复父母的路,最后却重复了父母的路。
父母的不幸情感对孩子来说就像是沼泽,越挣扎摆脱越无法自拔,就像无形的枷锁深陷其中,画地为牢而找不到出口,重复着父母的悲剧。
爱从纯纯开始,在岁月中死去。
青春。
哪有?
那么多。
美好。
其实,2014年,刘泽曾在武汉见过宁晓沼和她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她似乎没变,只是穿着时尚了很多,甚至染了头发,仍然话不多。
倒是她的母亲变化很大,变得非常时尚,言语之中必提成功,诉说以前的日子全都白过了。
在一次单独的会面时,谈起曾经的事,不胜唏嘘。
直觉上,刘泽觉得不对劲。
年底的某一天,具体是哪天,刘泽记不得了,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短信。
那人说:“宁晓沼母女都是传销头目,把亲戚邻居坑得很惨。”
那人叮嘱刘泽不要上当。
说是宁晓沼勾引了几个喜欢她的男人,骗得人倾家荡产。
其实,在见过宁晓沼之后,刘泽就有些怀疑,只是没多去想,这个陌生人的信息只是印证。
那一天,他的心情都非常糟糕,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曾经那个抵死不从的女孩,为何有一天变成这样?
其实,刘泽曾问过宁晓沼,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做最后一步?
她说害怕,以前小时候爸爸妈妈因为这事吵过架。
妈妈因为爸爸的不洁而感染。
还狠狠地打过一架。
刘泽沉默。
把车子停在小区之后,他点上一根烟抽着,一直在车里呆了三刻钟才上楼,开门,就感到很疲惫。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颜苓的语气很爆,“家里什么事都不管,我妈身体不舒服,孩子也发烧,你干什么去了?”
“应酬。”
刘泽说得有气无力,去抱孩子,亲亲宝贝女儿。
他一直坚持一个原则,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
可今天颜苓太过不依不饶,刘泽的心情也十分恶劣。
到了两人卧室之后,终于爆发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爸爸妈妈……”
乖囡的额头贴着冰冰贴推门进来,看到了爸爸妈妈打吵的场面。
这一刻,刘泽心里极为难受、自责。
他小时候受过的苦,又重复在孩子身上。
此后几天,他抑郁到无法呼吸。
请了几天假,也不知道去哪,开着车子回到了庆州,都没回家,开了一个宾馆,整个人浑浑噩噩,他真是想要自杀。
麻木着,一个人来到庆州一中,坐在体育场边上看着那些学生发呆。
一个苗条的少女带着两个孩子跑步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那少女牵着孩子往他走来。
“刘泽,真是你。”
“你……苏安安?”
“我有变得那么老吗?老同学都认不出来了。”
太多年没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苏安安几乎没变化,却不想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两人闲聊了一阵。
她现在是全职太太就顾着孩子,经常到庆州一中玩耍,无忧无虑,就如当年一般,而她的老公,就是一直喜欢她的那位钱兵,跟她一起复读,读同一所大学。
说起当年。
苏安安又问起刘泽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