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亦阳那仆从见三娘过来,连忙起身:“王小姐……您怎么来了?伤好些了吗?”
三娘回之一笑,这来都来了,便去看看。
“我好多了。”她说着,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陆亦阳。
他双目禁闭,面色苍白,看着异常虚弱。
三娘又问:“你家公子的伤……”
那仆从见三娘询问陆亦阳的伤势,颇为伤心道:“送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先前流血过多,加上伤口过深,又有些发炎……”他说了一堆关于陆亦阳伤势的话,听着都让人觉得担忧。
“那现在,有好转了吗?”
他回答:“伤口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不见公子清醒过来,实在让人着急。”
三娘安慰他:“别担心,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
至少,三娘入望春楼之前,陆亦阳都好好的活着。
他点了点头:“大夫也这么说,可我就是不放心……”
两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榻上的人有了反应。
片刻之后,跟着三娘一同来的嬷嬷突然惊呼道:“哎呀!这位公子醒了!”
这下,两人纷纷望榻上看去,却见陆亦阳睁着眼,目光涣散的看着他们。
“公子!”他那仆从激动得不行,赶忙凑到他身旁去,嘘寒问暖又嘀咕了一大堆。
三娘也走到榻边去,看着陆亦阳问道:“你感觉如何了?还有哪里疼?”
陆亦阳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了看,便没再挪眼睛。
三娘还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怎么这样看着她?
“没事……”半晌后,他才回了这一句。
他那仆从喜极而泣:“太好了!小的现在就去找薛大夫!”仆从说罢,赶忙出了门。
三娘见他走了,便就榻边坐下,替那仆从守一阵。
陆亦阳眼神还在她身上,根本没有挪去的意思。
三娘低了低头:“你看着我干嘛?”
他这才收回神去:“谢谢你……”
这三字听得她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谢她替仆从在这里看着?
她只得回一句:“无妨,这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一会儿,仆从寻了薛大夫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王文胥、苏钦玉主仆。
见到苏钦玉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她说不出的惊讶,再看看他身旁的少漓,她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苏钦玉跟在王文胥身后,见到三娘时,他还不忘和煦一笑。
她见了,亦回以一笑。
王文胥对陆亦阳受伤的事情极为上心,毕竟他爹同王文胥都是在朝中为官,基本的人情世故,王文胥不会怠慢。
如今陆亦阳醒了,王文胥也松口气,否则照陆远峰那脾气,铁定以为是他坑害了陆亦阳。紧跟其后的,还有溢南城知县,如此一来,屋里顿时变得拥挤。
三娘想,如今她好好的,王文胥也好好的,苏钦玉他们根本毫发无伤,就连陆亦阳也醒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思及此处,三娘的心总算是宽下来了,乘着屋里嘈杂,她退了出去,准备回房。
“王小姐且留步……”她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
三娘回头一看,正是苏钦玉。
“有事?”三娘问他。
他信步走了过来:“借一步说话……”
这里正处于府衙后院的中央,东厢又聚了这么多人,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好……”三娘应道,跟着苏钦玉往后头去了。
苏钦玉边走着,边与三娘道:“你身上的伤感觉如何了?”
“好了许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三娘回答他的话,心里想起前些天的事情,有诸多疑问:“那天,是怎样脱身的……”
他一五一十的交待:“后半夜,那帮人松散不少,乘着空挡,我带着你们靠近溢南城的城门。本来想的是再晚一些就往城门靠近,次日就能让门禁侍卫给咱们放行。结果还没等到明天,就又跟那帮人碰上……”
苏钦玉讲得很细致,三娘也听得很认真。
原来,少漓之所以一直没现身,是因为他溜进溢南城搬救兵去了。
他之前去巡视时,又遇到了一帮人,他一路躲躲藏藏的竟找到了大路,便顺着路到达城墙边处。少漓精通攀岩爬墙之术,愣是爬上城墙,进了城。
后来苏钦玉带着三娘他们又遇上了那帮人。由于那地方正好里城门不远,驻军就近从那里开始寻人,这阴差阳错的就碰上三娘他们。
苏钦玉正准备跟那帮人交锋之时,城中驻军就从这个地方过来,他们也因此得救。
三娘感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苏钦玉闻言,竟又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昏迷的时候同我说了什么?”
三娘见他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由一愣,难不成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心里打着鼓,面上不起半分涟漪:“就算说了什么,那也是糊涂话,做不得真……”
苏钦玉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道:“你说你幼时以为人也能孵化鸡蛋,便偷偷寻了一个放在被窝里,结果一直没反应。你又以为孵化要大人才行,便将鸡蛋偷偷塞到你以娘被窝里,后来被你姨娘狠狠收拾了一顿……”
三娘臊得慌,没想到她迷糊之际,竟同他说了这个。
幼时确有此事,那是秋姨娘第一回打她,所以印象深刻。
:“那是幼时无知罢了……”她打着哈哈道,赶忙寻了另外的话题:“对了,外头那帮人什么来头?”
三娘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