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廷给钱秀买了吃的回来,刚走进屋里见原先满屋子的人都不见了,正疑惑,只听王敏笑着说:“这次赚了不少钱,夫人高兴就提前让绣娘们回家了,每个人都给了赏钱,还不少呢。哥,你这买的都是些什么?闻着好香。”
王廷嘴角勾着笑,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买了很多,一会儿有你吃的。”说着抬了抬下巴继续道:“她想吃我就买了,去给哥拿点酒来,好久没喝馋的厉害了。”
钱秀不大喜欢这样繁复的衣裳,回到铺子里就换了平日穿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很多,看了眼放在窗台上的那盆吊兰,见叶子发了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养这些东西,正打算叫人进来将这盆花给扔掉,却听房门被人推开,竟是那王廷,大白天的就这么闯了进来,让她又羞又怒,气急败坏道:“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我就是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你这人……”
王廷有些无辜地说:“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没事也被你这样子给弄出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盆花,笑着说:“我向来喜欢倒弄这些个东西,我带回去养吧。倒是你现在可是饿了?如果饿了,我这就吩咐张婶儿给你做饭吃,免得饿坏了身子。”
钱秀知道这个人明白了自己刚才想什么,有点好笑地说:“你带走就是了,顺便告诉张婶儿让她开始张罗把,也不知怎的,今儿肚子饿的这般早。”
虽说张罗的早可等到吃饭的那会儿天还是黑了,往常王廷总是在下面吃了才上楼这会儿却是赖在她屋子里了,急的钱秀不停地撵他走:“要是给张婶儿看到了,乱说可怎么办?你不要颜面,我还得再这晋州城活下去,你别害我成吗?”
王廷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就是害你呢?那张婶儿好吃酒水,我不过给了她一坛酒劲大的,又往里面加了些东西,你放心,没到第二天早上他起不来的。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怕这样怕那样,以后怎么过?虽然这是你不得已才选的法子可也别太委屈自己了,知道吗?我看不过去,我心里一直装着你,往后也是要让你过富贵日子的,你且看着吧。”
王廷说着给她倒上酒,笑着道:“今儿难得无人打扰,你我不如共饮一杯,也别浪费了这等下酒菜。你也逼得自己太久了,是该好好的缓一缓了,亏待了自己的身子得不偿失,别为难自己。”
钱秀确实如他所说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现在她的身份这样尴尬,不小心点怎么好?可是心里却也难过的,以前张扬惯了,现在要忍受别人的冷眼和嘲笑,这次去送东西,就算人家没明着说,话里的意思还是有几分让人心情复杂的,而她明明不高兴听却还得陪着笑,想想都觉得窝囊不已。人啊都是这样,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命不好落到这样的境地,便是再难也得熬着,不然谁知道这个世上会不会有新的希望出现?这样她就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以为自己的娘讨回公道,还有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又没有受到委屈。
越想心越乱,王廷给她的酒她一口就闷了下去,辛辣沿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被这一种陌生的感觉给激得清醒了,她其实不大会喝酒,闻着虽然香入口的感觉却不怎么好,只是一口就让让人想撂下走人,谁成想她居然喝了一杯。先前还清醒,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开始晕乎起来,看着眼前的人都觉得有了两道重影,抓不准王廷的每一寸神情。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软了,诱惑的人心痒痒:“这酒怎么这么大的劲?王廷,不会是你耍赖往我这个里也添东西了把?”
王廷顿时哭笑不得,她的眼睛里一片朦胧水意,很是勾人,那言语分明是有些醉了,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极有耐心地哄着这个小醉鬼:“什么也没加,我怎么敢算计你?我算计谁也不敢算计你。”
钱秀听得吃吃的笑起来:“你不骗我,我就会对你好,我发誓。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了,当初就算是我的错,可是邓元才用那样的理由甩开我,他就是个骗子,其实不止钱云很他,我也恨,这个人把我害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知道吗?六皇子的夫人就是我了,也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不像现在我居然沦落到在不喜欢的人手下苟延残喘,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能行,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背负着这些东西我连起都快喘不上来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我的力量太小只能保证自己活着,然后找合适的机会去对付他们,但是老天爷没有给我眷顾,你看我现在连个头都开了。”
紧接着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和你说个秘密,那天和程阙不清不楚的是我身边的一个丫鬟,我怎么舍得让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毁了我的清白?听说有一位贵人要来晋州城,你说我拿自己去求他,他会不会帮我?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是要看到他们死也甘心。不管能不能行,我都要去试试,你看我长得不丑不是吗?”
王廷被她的这些话给激得皱起眉头,冷笑道:“你想的倒是美,你招惹了我还好意思去找别的男人?你当我傻吗?钱秀,我虽说为了报你当初对我们兄妹俩的恩德才在这里,可是那是因为我对你有所图谋,我怎么可能让到了我嘴边的东西转头进了别人的肚子?我告诉你不要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