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一轮的战栗过去,两个人早已经没了力气,相互拥在一起,王廷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今儿去见你爹了?打算往后也要一直来往着了么?”
钱秀浑身疲惫不堪,连话都不想说了,可是最后还是点头笑道:“毕竟是我爹,我心里不管再怎么恨他可还是没法狠下心来,人大概就是这样把,一直口是心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能对他做什么。虽然我娘是在他的漠视下丢了性命的,可我也做不出那种杀了他的举动。他和我祖母不一样,是我最亲的人,其实他们都不信我,那个时候我压根没想过要毒死我祖母,我只是想让这一切都能在我们母女手里多留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在钱云和那个女人的联手下,我被扣上了要毒杀祖母的罪名,我哪有那么狠的心?就算我现在对所有人说我没做过,只怕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无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我现在还怕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让那个府里的人为了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和钱云是仇人,但是就目前看来,我们都是不希望那个家变好的人。也不知道要是给我躺在地下的祖父知道了,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竟然没多久就子孙作践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该是怎么想。其实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对它的感情并不比钱云少,可是为什么再别人看来不管钱云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而我却是什么都不行?我从小到大一直反感别人低看我的眼光,我不甘心,明明都是钱家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我要被人这么对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钱云的恨意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变得我也收敛不住,她拥有的一切东西我全都要抢过来,这样我的心才是满足的。你觉得匪夷所思是吗?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嫉妒的心思,等到我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里一样很害怕一样绝望,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但是最后我却还是做了我最不想成为的那类人,人就是这样一不小心顺着自己的邪念走就越发过分了,成了真正的坏人,其实我也不愿意,我也不想,可是我还是走了那一步。当初我从没想到过,我娘会想害死钱云,我以为她只是想要教训不听话的钱云,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同谋,我压根没得选,我当初也不甘心,我的母亲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人。到现在我才明白,这谁也不能怪,谁让我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去害别人不去争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也许很可能失宠,到时候让人们拿捏着,也许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你丢了性命。就像金莲那样对我,我和她无仇无怨,可是她照样想至于我于死地,人活着好像只是为了争斗,不死不休。”
王廷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着,更多的是安抚,最终声音沙哑地说出口:“很晚了,你也很累了,还是早点睡吧,乖。我知道你的难过,这并不全是你的错,被逼迫至那个境地,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需要太过愧疚。”
钱秀转身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闷声低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愧疚?我向来不愿意认输,更不愿意和钱云说什么话,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但是我们之间对立的身份不能让我说一句别的话,不过现在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没必要再费心说什么,做一个这辈子都不能消停的敌人就是了。好了,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长夜漫漫,很快她就陷入沉睡中,王廷贴近她感受着她鼻尖呼吸出来的气息,能够就这么睡在她身边,是他最为满足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能变得越发亲近,而她也不会生出想要放弃的心思。
肌肤相亲是最容易拉近两人关系的,所以他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会放弃,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只能属于自己。
烛火燃尽,他将钱秀拥在自己的怀里,转眼看着外面的一切,既然程阙这两天太过闲了,都能有功夫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那他就给他找点事情做,也好让他涨点记性。
而程家这边,程阙最终还是没忍住,让人将金莲带到了自己的面前,沉声问道:“关了你这么久,可想明白了?你这么随心所欲的污蔑人,若是被我误伤了人,你心里难道真的不会有半点愧疚?”
金莲此时披头散发,样子甚为狼狈,听到程阙的话只是放生大笑:“我的好爷,您怎么还想不明白呢?我金莲到现在都会骂她们是狗男女,就算您将我重新关进去我还是这样的话。爷,您要相信我,我自进府就跟在您的身边,我对您是什么样的情谊您应该明白的。更何况我自己多少斤俩我心里比谁清楚,我污蔑她让您记恨我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会对您说实话,我从来不会骗您的,您若是不信,现在倒铺子里去看看,那躺在床上的不是那对狗男女会是谁?爷,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是不想看着您被他们给骗了,你要是被捉弄了,将来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程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咬牙思忖许久,站起身道:“让人带你回去梳洗下,瞧瞧你的样子真是难看的紧,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往后都不许在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