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本想抬脚往往寝宫里走,却见她还站在身边,笑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朕吩咐人送你回去罢。”
姚琳琅连连摇头,拒绝道:“皇上,臣妾今儿想伺候皇上,求皇上给臣妾个恩典,不要让臣妾再孤身一个人了好吗?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寝宫里,真的很煎熬,求皇上了。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要让皇上这般无视臣妾的存在,如果臣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求皇上指点出来,臣妾会努力盖改过的。外面的人都再说臣妾失宠了,再找个位置上也怕是坐不长久了,可是臣妾心里不愿意相信,皇上不是如此狠心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您对我向来照顾。臣妾今儿就不要这张脸面了,只想着皇上能允了臣妾。”
而朱照此时却觉得尴尬无比,他只想和钱云坐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而姚琳琅的出现多少让他心里不痛快的很,就算是哭得再怎么梨花带雨他都不能接受,所以他没有加以抚慰,只是沉声道:“不成,今儿我还有别的事情,我也很疲惫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你这会儿先回去罢,改日我在去看望你。”
姚琳琅没想到他所给与自己的只有片刻的关怀,而说到正经事情上的时候只有无边的严肃和清冷,她能怎么办呢?她自己都很绝望,父亲每次见到她这个样子都是气得直叹气,总是说,如果早知道你进宫过的就是这样的苦日子,我就是让你这辈子都恨死我,我也不能答应你嫁给他。这到底是谁作孽,将你害成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她知道所有的错都是自己一个人造成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她,爹也不会跟着自己难受,她其实是个罪人,她害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跟着自己受难过,她真是个大不孝顺的女儿。
姚琳琅一脸羞涩难堪道:“皇上,臣妾想要的真的不多,求您圆了臣妾的这点小心愿罢。”
可是她不知道是他的这番话让朱照在钱云面前丢尽了颜面,嘴里说着爱,可是却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对朱照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情。他的脸色更加的寒意深重,沉声道:“不要再这里说胡话了,去你该去的地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当初答应了你,给你一个皇后该有的体面,你也答应了我不会所求更多,现在真是越发过分了。走,不然我会让人将你送走。”
朱照的脸色越发阴沉,大步地走向寝殿,一眼都没有看向身后的那个人,任她哭得再怎么凄惨都不理会,其实他真的无心伤害任何人,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由他掌控的,所以他被迫的接受了一个人,但是却忘了自己所要承受的一切,这个时候才觉得残忍又无奈,可是事情已经发展成为这个样子,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
姚琳琅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冷的冻得麻木了,身边的管事嬷嬷过来才只能放弃了回去。
走到屋子里,一阵热意迎面扑来,钱云笑着说:“我居然能感觉到这里是暖和的,倒真是神奇的很,其实皇上对皇后未免太过严厉了些,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你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这么冷的天都在这里等着你。”
寝殿里的光有些耀眼,将他的影子投放在窗户上,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原来也不过是他自己想的太好了,世人都说鬼是没影子的是见不得光的,为何她可以?他倒是挺希望她能和自己一样有影子,这样她就有希望能够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可惜这一切终究不可能成为现实。
人都是太过贪心的人,从一开始的只想要见一面到最后成为想她能够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困了,可是他却舍不得睡觉,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她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钱云突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一阵心酸又一阵好笑道:“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可能会离开但也不过是片刻而已。你要好好的歇息,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让人看着担心不已。”
朱照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当初娶她也是没办法,那个时候需要她父亲的兵权,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一直知道,我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起就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再花心一点,这样我就不必对不起别人了,可是我的心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这偌大的后宫就像个牢笼一样,将那些我从未放在心上的女人关在里面,而我自己也走不出来,这纯碎是摆设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
钱云叹息一声:“这种事情按理说不容我多嘴,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他们也有些不公平,我虽然不希望你的眼睛里容下别的女人,可是看她们过的日子其实和皇上一样,都是一个人在孤独里,我终归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就算皇上喜欢上别的女人,和她生子,我都不会怎样,因为你能对我如此,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不尽了,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所以不需要什么事都为我打算。其实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辜负了你的这一番心意,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其实也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如果当时我能够聪明些,能够看穿他们的手段,更有骨气舍弃他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把自己害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