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长长的叹了口气,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所要求的东西都是太过过分了,让他从心底开始抵触,而且今天这歌时候不适合说这些事情,毕竟两人之间看似语重心长,其实更多的也不过是沉默和沉重,他顿了顿开口说道:“今儿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可成?孩子还小,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们这一辈人之间的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不要再说了,就到此为止罢。”
宛贵妃纵使有心再说什么,可是面对这样的话还能说什么呢?她虽然不喜欢那个钱云的身份,但是对自己的小孙子怎么能忍心让他受到伤害呢?她很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喜欢她这个皇祖母,这样她的心也能圆满踏实一些,因为对自己的儿子太过苛刻,以至于母子两人之间变成这样的局面,没有谁比她更难过,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缺失更多的东西其实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陪伴,她强逼着自己没有去参与他的成长,而这个小皇孙,她很想将他带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都给予他。
可是看着朱照目前冷厉的表情,和对自己的抵触,想来她是带不走这个孩子的,这真是让她惋惜的事情,就算头上顶着什么贵妃的头衔,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算,她只是一个渴望儿子和孙子,渴望团圆的一个母亲。可惜,老天对她居然这么狠心,让她现在只能看自己的孙子一眼,饶是如此也许该是满足了罢?
天虽然冷的厉害,外面的街道上依旧是人声鼎沸,摊贩吆喝声不绝,还有几声嗓音尖锐的妇人讨价的声音,市井气息迎面扑来,而对于在皇宫中待久了的人来说对这样的声音并不会觉得吵闹和刺耳,只会觉得新奇,其实在那座皇城里住久了就会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好像是假的,并不像这里有蓬勃的生气,如果不是顾及着那个让她舍不下的人,其实她更愿意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最起码自由自在,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人总是对别人严肃对自己宽容的,同样的事情朱照却是不能做,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贪恋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注定是要生活在那个位置上的,面对的不是市井小民,而是辽阔的疆土和政务。
马车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加上母子两人的声音小,那些不能被旁人知晓的话,并没有被谁给听去,在宫里生存的人都警惕心很重,不会让人轻易知晓自己的秘密,更不会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到别人手中,人的命总是珍贵的,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马车很快在柳府前停下来,时常来往于柳府的人多了去,所以这等最为普通不过的马车没有人会主意,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半点都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随侍的公公上去扣响了房门,门很快打开,柳家是大户人家,每日上门来的非富即贵,看着身后人的衣着不凡,倒很像是宫里的,想到自家的小姐顿时明白过来,赶忙将人请进来,又匆匆差人去通禀老爷了,府里来了贵客,可不能慢待了。
宛贵妃看着这般机灵的人,嗤笑一声道:“这柳老爷子倒是会训练家奴,瞧着很是识趣呢。你直接带我去看我的小皇孙罢,那些不相干的人就没必要见了。”
朱照不悦地皱着眉头,不客气地说:“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来了别人家就是客,母妃也不愿让人家主人家当咱们没什么教养罢?而且您今儿既然是带着父皇的嘱托来看我儿子的,还请您别太端着架子了,今儿您是皇妃受人尊敬,若是改天失了宠,关进冷宫里的时候,谁还会去巴结看您?上一次的教训这才过了多久,您就给忘了?”
宛贵妃见自己的儿子这般护着这一家人,心头涌上一阵不快,可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冷笑一声,应道:“果真是心尖尖上的人,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值得你用这副几口气来和我说话,当真是我的好儿子。”
朱照垂着头没有接话,可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将宛贵妃说的那些给映证了,看到行色匆匆的人出来,他的嘴角才挂上一抹笑意,见柳老爷子要行礼,他赶忙拦着笑道:“外公何必这么多礼?都是一家人就不行这套了。”
柳老爷虽然平日里和各种权贵来往,可是对皇宫里的人却是很少来往的,更何况这个贵妃可是自己外甥女的婆母,生怕自己做不好给自己的外甥女招来祸事。听到六皇子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孩子刚睡醒,这会儿吵闹得厉害,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宛贵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罢了,就给他这个脸面,笑道:“阿照说的对,给咱们老六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是很大的功劳,都是做母亲的,能明白她的难处。都说今儿不讲那些身份了,你也别拘着,这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