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看到金珠靠坐在软枕上还忙着做手里的针线活,忍不住笑道:“肚子大了,还是当心些身子,别成天琢磨这些,要是不小心累到了我还得担心孩子。”
金珠嘴角上扬,忍不住和他贫嘴道:“你这人倒是好,难不成只惦记这个小的?我反倒成了碍事的?未免也太过分伤人了。”
钱浩看着眼前露出小女儿形态的金珠,心里闪过一抹苦涩,亏得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如果不是她谁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其实他更看中的就是金珠身上这种不争不抢,很知足的样子,这样的人从一开始的不起眼,但是等你多看几遍就会明白她当中的好,而且越发的让人不可自拔。
人在世界上争抢一世,他看着现在的东西,突然觉得其实还是平淡的生活才是人所向往的,忍不住怀念起当初的柳氏,她虽然太过傲气,但是总是时时为自己好,那种一开始就拥有的感觉,没有被他放在心上,所以现在看着却是无比的怀念,人当真是个贱骨头,等失去了哪么久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说起来当真是讽刺的很,实在是让人难过。
金珠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砍的人,忍不住红了连,笑道:“怎么在门口站着?那般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
钱浩走到她身边坐下来,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馨香,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我现在才算是明白了,人有时候争抢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再怎么贪心,老天爷不给你那个恩德,不也是白惦记吗?张氏,我想她是不会这么容易改的,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原形毕露了,我倒是希望他能想明白,也好快些走开,不要在我们眼前碍眼才是。”
金珠什么话也没说,说起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随便说什么的,她闻言只是笑了笑,老爷这是在发牢骚也不必理会他,待他说痛快了,这事情也就算是完了。
钱浩忍不住继续说道:“她想在钱家继续闹,那么也就不客气了,她要是敢做半点让我不痛快的事情,你看我怎么收拾她。我总觉得她现在心里还在谋划,我到时候会让她好看的。”
钱秀的婚事已经开始准备起来,王廷虽然是个新郎官,但是家里没什么长辈,所以事情全都是他自己一手张罗,倒是本家的叔伯想借着这个机会过来套几乎被他一口给拦下来了,便是不说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和钱秀都不希望好好的日子被这些没用的破事给搅和了,自然态度也是冷硬的很,却不想不过一句拒绝的话便将人给得罪了。
这人不短地在外面说着王廷是何等的狼心狗肺,好歹彼此是亲人,现在发达了竟是忘记了他们这些亲戚,也不知道死去的弟弟若是知道他的儿子这般的不孝,还能不能看的下去。这般叫闹一阵,多数老人还是知道底数的,不过摇头笑笑,不曾理会。而有些人则是因为王廷的势力不容小觑,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给人家大好的日子添堵,所以也什么都不说。
那位本家人见这般闹腾了也没人理会,当即变得垂头丧气起来,走到无人看到的巷子里,却见有个人在旁边站着等他,笑道:“王家叔叔,别这般垂头丧气的,瞧着怪不好看的。我方才在旁边全都看明白了,王廷这般只顾着自己门头发财着实是不妥,好歹是一家人,有个人帮衬总是不一样的,他真是糊涂蛋,没看明白,说不定心啊,早被他要娶的那个女人给勾走了,还有可能你们王家的家产这会儿已经全都掌握在那个女人手里了。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的侄子在怎么能耐还不是栽到了女人身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人给掏空了。钱家人是什么德行,叔你还不知道?听说最近钱家的生意亏欠亏的厉害,需要大把的银子才能补上这个亏空,你说这么多银子要去哪里找?我原先还想明白,今儿听您的这一番话可算是挺明白了,原来钱家打了这么多的注意,将女儿嫁给您的侄子,这钱可不就是跟流水一样来了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这些人果然是没什么出息的,怪不得只能现在才能看到人家的用意啊。”
那王家人一听顿时炸了毛,怒骂道:“好个不要脸的钱家,居然打着这么好的算盘,真当我这门这些本家人是死的吗?看我怎么去闹他们这些孙子们,让他们知道我们老王家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
那人见王家二叔上了勾,眼睛里闪现出一片笑意,点点说道:“叔,您可不能就这么着的找过去啊,这样被钱家人知道了,到时候出了法子来找你的麻烦,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成亲的那天当着众人的面质问钱秀,看她是不是拿了你们王家的银子,她就是为了银子才嫁给你侄子的,更何况,就她那等身份哪能配得上你侄子不是?说出去给老王家丢脸,叔还是得想法子将那被迷了魂的人给劝回来才成啊。”
王二叔一听顿时拍了拍大腿,说道:“小子,今儿不是你这番话,我只怕是……等我讨回银子来,咱们还是在地方碰头,我总得给你点表示,我可得好好的感谢你,不然我也不能知晓这当中还藏着这个理不是?”
那人连连摆手拒绝道:“我就是看不过去他们这么的欺负您,所以我就将我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东西告诉叔,不过您可得耐心好点,免得到时候着了人家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