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这样的亲人就算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呢?总归心不在一处,又是相互嫌弃着的,表面上一派和乐,而私下里却是满满的抱怨和怨恨,人和人彼此之间就像是贴了一张纸,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钱云其实现在对钱家的人已经没有了希望,这些所谓的亲人当初不曾将她放在眼里,现在又怎么会呢?彼此之间就像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虽还未经历过,但是这种感觉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十分的可笑和无奈。
钱浩的脸色当即变成了面如死灰,他是真的舍不得,哪怕钱家就是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觉得挺好的,最起码这日子是自己再过,做什么都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而现在这位柳老爷子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他的女儿在自己家里被人给害死了,这样的仇恨,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偿还的上,所以现在更加的痛恨当初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将如姨娘惯成那个样子,便是再不济还有岳父大人救济,只怪当初太过糊涂,以为自己需要的是爱情,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先离不开的是这些钱财。
钱老太太气得身子直颤,伸出手指着柳老爷子就要骂,可是刚才才受了罚,就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一时间只觉得头昏脑涨,可还是不想认输,费力地开口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诚心来找我们家的麻烦了,好个没良心的云姐儿,我们辛辛苦苦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倒是好的很,竟然这么对待我们,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我们也没想抱着你的大腿,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还不成?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倒是和我说以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不成吗?你这样做可是会受天打雷劈的啊。”
钱云此时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老太太的劲头不知道有多足,什么都能受得住,这会儿什么脸面,什么疼痛都没有保住钱家的一切重要,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是不大好看。
钱云叹口气说道:“祖母想来还是没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今儿来,我外公只是想问我母亲死因的事情。祖母就算没经历过也该知道,我外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我又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一直忍着,什么都不敢说,怕的不过是伤到外公,但是你们呢?一条性命,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我作女儿的,要是不给我的母亲讨个公道,我这辈子才是难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害的,今儿也该是我们讨回来的时候了。”
钱浩看道钱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却有着让人害怕的狠厉,他知道钱云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这种被悬在空中的感觉真是十分的让人难过和无奈,对上岳父那恨不得撕碎他们的目光时,他的越发觉得难过起来,分明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却是堵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钱浩本身就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管多么无耻的事情都能候着脸皮做,可是今天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了,让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钱秀跟着站在后面,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以前觉得钱云不足为据,后来又不想着同她斗了,想要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可是直到现在她却是被钱云身上的狠厉给惊到了,有句话说父债子偿,娘的罪过是不是也得自己担着?她忍不住害怕起来。在没有老虎的山里,她可以随心所欲,不管是骂人嘲讽人都看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这座山里来了一个她不能惹的人,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钱云淡淡地看了钱秀一眼,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仇恨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这些人都是些无耻的人,分明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竟然都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许不该费这么多的口舌,按着自己的心思做就是了。
钱浩好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柳氏的错确实是在我们的,岳父想要怎么惩罚我们?可是我们那个时候的确不知道如姨娘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我也让人情了晋州城最好的大夫来,当中真是……”
柳老爷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借口罢了,想来我女儿生病的时候你该是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她的把?你是什么东西,我现在看一眼就知道了,你也别想跟我辩解什么,我一把年纪早不怕什么报应了,如果老天爷想要收拾人,那么就让他来找我就是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权利承担。但是我女儿这么多年的怨气和委屈,我一定要给她讨回来。”
钱家拿不准柳老爷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这会儿他们说什么都是假的,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柳老爷突然抬头看向钱云说道:“你是你娘的女儿,但是现在你也是六皇子身边的人,这种事情你在旁边不合适,还是先去歇着去,一路颠簸,想来也是累的厉害了。”
钱云本想拒绝的,六皇子早厌烦钱家的这些个破事了,生怕自己的孩子被这些人给带坏了,当即环着钱云的腰说道:“你们钱家当真是丑人多做怪,不过一个小户人家竟是存着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思,当真是可耻,怎么会有你们这般的人?钱先生,我当你是个懂礼的人,当初跟在你身边做学问,谁知道你竟是这样的,我当真是觉得失望的很,学问做的再好,做人上有瑕疵,当真是太过令人厌恶,当初真是觉得耻辱不已。”
钱浩虽然是钱家的当家,但是更是一个读书人,他的学问都是和父亲学来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