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杰此时已经难以自抑地大笑起来,一想到即将看到的血腥场面便兴奋异常,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右手高高地举起又放下,原本紧紧拽着铁链的护卫齐齐松开了手,没了阻力的两头灰狼一跃而出,向着苏佑玥的方向扑了过去。
李付知看着这一幕简直就是肝胆俱裂,生平第一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唐允杰!!住手!!她是苏佑玥!!!”
这个时候的唐允杰哪里还听得进李付知的话,就算听见了也无从阻止,这两头畜生不出动则已,一动就必然要见血,否则就会噬主,在唐允杰看来,苏佑玥就算身为朝廷命官又怎么会比自己的命值钱呢?
两头灰狼带着一股腥风往苏佑玥扑过来,苏佑玥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张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什么人在危险的时候就能激发出无限潜能都是放屁!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弱的一方就只有等死的份!
苏佑玥绝望了,李付知绝望了,护卫们纷纷别开脸,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一幕将会多么残忍,而一直跟在唐允杰身后的几个公子哥都惨白着一张脸,竟是连闭上眼睛转开脸都做不到了。
就在两头灰狼的前爪就要触到苏佑玥的时候,一道在苏佑玥听来陌生的、略显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停!”
整个时空仿佛都静止了,苏佑玥愣住了,李付知愣住了,就连唐允杰和他的跟班护卫也都愣住了,原本气势汹汹的两头灰狼闻声竟硬生生地在空中转了向,越过苏佑玥往她的身后而去,她的身后,是李付知和贝利尔!
苏佑玥猛地转过身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贝、贝利尔?”
原本应该站在李付知身边的贝利尔不知何时到了离苏佑玥很近的地方,而两头灰狼哪里还有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从猛兽变成了宠物!苏佑玥甚至看到其中一头的尾巴拼命地在晃!这特么的哪里是狼?分明是狗好吧?!
贝利尔始终呆愣的表情不见了,总是下垂的嘴角此刻微微上翘显出了一个“笑”的弧度,两只手一边一只地放在刚刚躺倒的两头狼的肚皮上来回抚摸着,他竟然在骚肚皮!!!苏佑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人两狼还是那副温馨的画面,一时间无力感遍布全身,不是她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危机确定解除,李付知只觉得自己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双腿更是软得不成样子,完全支撑不住体重只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差点脱轨的心跳,今天真他娘的太刺激了!
相比苏佑玥和李付知的放松,唐允杰这一方就显得难以接受起来,尤其是唐允杰,明明差一点就能咬断苏佑玥的脖子了,怎么那个波斯奴隶一喊停那两只畜生就乖乖停下了?这到底是狗还是狼?而且他刚才似乎还听到李付知说那个小子是苏佑玥,妈的!全完了!
如果刚才那两头狼得了手他还能说不知道苏佑玥的身份,到时候用一句不知者不罪就能打发了,顶多关几个月禁闭挨几下板子的事情,毕竟他是镇国公的外孙,可是现在她不但屁事儿没有还把两头狼给驯服了,家中哪怕是做给她看只怕也不会轻易了事,更何况还要面对民愤,一想到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事情,他不禁面如死灰。
果然,苏佑玥很快就回过了身来,看着他露出一抹冷笑:“光禄寺主簿大人,谋害朝廷六品命官是个什么罪?”
“他现在是未遂,但无功名在身也是是按律当斩。”李付知有气无力地应道,心说苏佑玥这小子心也忒大了,刚刚才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这会儿竟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兴师问罪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斩?那不是太便宜他了。”苏佑玥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正直的人,事实上她就是个正常人,会自私,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但这都是在事情和她无关的时候,唐允杰在这皇城之中就敢因一言不合放狼杀人其为人可见一斑,但是如果今天唐允杰针对的不是她,她可能也就看看热闹就算了,毕竟和她没关系,但既然是犯到了她的手上,那么不让他脱几层皮她就不叫苏佑玥了。
唐允杰早没了刚才恶从胆边生的气势,听她这么说吓得缩了缩脖子,强逼着自己开口道:“你、你想怎么样?”
“那就要看你是要私了还是送官了。”苏佑玥又恢复了刚才的气定神闲,刚才汗湿了衣襟,虽然风一吹凉飕飕的,但架子还是要拿的。
唐允杰知道要是送官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么多人证在这里,就算他是镇国公的外孙也没有情面可讲,只好咬牙道:“怎么个私了法?”
“第一,挑个黄道吉日摆上五牲六畜给贝利尔道歉。第二,从今以后每年年初、年尾都要施粥布茶以解百姓生活之苦,当然啦,我知道这些银子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你应该不会小气的,哦?”苏佑玥笑眯眯地说道,原本她是想让唐允杰当着岩阳城百姓的面给贝利尔道歉的,不过凡是留一线,毕竟唐允杰代表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有冯应戎的面子,以她现在的状况没必要平白再添个敌人,所以意思意思也就得了,不过让唐允杰给个在他看来是奴隶的人道歉心里肯定是好受不了的。
果然唐允杰脸上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