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珠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却听苏佑玥说道:“我希望你花我给你的银子的时候至少抱着一颗感恩的心,这些都是我用命换来的,我不管你买了什么买了多少,我的银子就那么多,花光了就没有了。我这院子里都是被我保护的人,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们一切好商量,但是你要是一直弄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话,恐怕这些银子就会和你说再见了,你好自为之吧。”
苏佑玥说完就打算走,却又被戴珠儿叫住了,她咬着嘴唇看着苏佑玥:“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不懂,这次见面之后苏佑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苏佑玥都绝对是对她深信不疑的,如果发生今天这种事她一定二话不说站在自己这边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变?”苏佑玥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她并不是想要答案,顿了顿,又问:“你买的是些什么?”
说起这个戴珠儿情绪挺高,一一数着买来的东西:“发簪啊,镯子啊,胭脂啊,还有几匹布料,老板见我买得多还替我送货回来呢。”
“是吗?那你花了多少银子?”苏佑玥还是那带笑的脸,看起来无比温和,原本见她有些怕的戴珠儿看她脸色正常才说道:“十两左右吧,老板还替我打了不少折呢!”
“十两?”苏佑玥挑了挑眉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淡淡地道:“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些零花,要怎么花是你的事情,但是花完了我就不会再给你了,除非到下个月。这些东西让竹惜和菊惜收拾起来,堆在院子里不方便,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离开了。
戴珠儿倒是习惯了,苏佑玥从小在这方面就是个没什么概念的人,小女孩嘛,摘两朵花插在发髻上都是很开心的,就苏佑玥还觉得难看,从来不要。
从后院出来,苏佑玥找到了王厚喜,对于这个管家她还是很满意的:“厚喜叔,今天是谁陪着戴姑娘一起出去的?”
“回公子的话,是梅惜。”王厚喜知道苏佑玥肯定是要来问的,不敢隐瞒。
“她们出门的时候你给了多少银子?”基本上府里的银钱她都教给了王厚喜,一来王厚喜既然是管家身上就有统筹的担子,方方面面总会用到钱,万一要是自己不在家那事情就耽搁了,二来苏佑玥也是相信他的能力,她对钱倒是不太看重,反正重本都还在冷家的手上。
“小的本只想给二两银子,毕竟家里的现银也不多了,可是戴姑娘不太高兴,梅惜也劝小的多给些,说姑娘是未来的少奶奶,得罪不得,小的这才给了戴姑娘十两银子。”王厚喜低着头,答起话来平铺直叙,似乎并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梅惜?”苏佑玥有些奇怪,梅惜她是配给了梁暮歌的,就算戴珠儿要带也应该带照顾她的竹惜或者菊惜。
“前几天梁公子跟小的说两个丫头太多了,如今戴姑娘又来了怕公子这边伺候的人不够,就让小的把梅惜拨去伺候戴姑娘。”这是好听地说法,事实上梁暮歌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得又俊,哪个小姑娘成天对着这样的人能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梅惜做了什么让梁暮歌恼了才会这样。
苏佑玥也是个通透的人,前世里铺天盖地的宅斗小说也没少看,心里跟明镜似的,梁暮歌这人长了一张讨女人喜欢的脸,性格却不是这么回事,稍稍惹他不高兴冷言冷语那都是轻的,想了想,苏佑玥又问道:“厚喜叔你觉得梅惜这姑娘如何?”
王厚喜没想到苏佑玥会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是个聪慧的孩子,只咱们府里小了些,没她能发挥的地方。”
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苏佑玥也是这么想的,她本来就不是男的,对养一屋子莺莺燕燕在家里斗来斗去的没什么兴趣,相反,她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得把自己家经营成铁桶一个,否则自己掏心掏肺了结果身边的人转个身就把自己卖了就太坑爹了。
戴珠儿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好在还是可以慢慢教的年纪,梅惜今年已经十六了,该懂的都懂了,性格想法也差不多固定了,而且戴珠儿毕竟是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同甘共苦过的,算是报恩她也得好好地教她的,绝不能让梅惜这样的人留在她的身边影响她。
这么想着,苏佑玥吩咐王厚喜道:“你带上梅惜的卖身契去无字园,把她卖掉之后买个厨娘,总让几个丫头弄吃的也不是个事儿。”
“是,小的这就去。”王厚喜转身的时候正看到办完事情回来的梁暮歌,行了一礼便下去了,梁暮歌见苏佑玥身上还穿着军服,问道:“刚回来?”
“嗯,刚回来就碰上一出好戏,可惜你错过了。”苏佑玥耸了耸肩,跟着梁暮歌去了他的房里,见一向和他形影不离的川穹没在,随口问两句:“你们家川穹呢?”
梁暮歌一愣,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问他干嘛?”
“……”苏佑玥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迟疑地说,“礼貌性地问候,算是没话找话说化解尴尬的话题吧。”话说一般人被这么问了不就回答那个人在哪里不就好了么?被梁暮歌这么一问她怎么有种自己说了废话的感觉。
“哦,我家里来人了,他被叫去问话了。”梁暮歌的眼神和表情缓和了下来,“你说什么好戏?”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因你而起的。”苏佑玥三言两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