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苏佑玥今天才刚醒,殷如恨的脸就沉了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佑玥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殷如恨拉着苏佑玥的手腕给她把脉,半晌之后紧蹙的眉峰舒展开来:“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你年纪还小,这种伤势不伤根本好好将养一下就能恢复了。”
“不妨碍练功么?”苏佑玥着急的是这个,现在她迫切地需要强大自身,既然这个世界注定女性无法站上权力的巅峰,武功就成了她必须要掌握的东西,将一切来犯之人都斩于马下。
“短时间内还是不要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要是勉强为之反而对身子不好。”殷如恨轻声一叹,“对这些人你心里可有数?”
“应该是皇上派来的。”苏佑玥眸光微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我说你直接辞官不就好了,江湖中人最是讲求自由,来去不受拘束,也不兴朝廷里这面慈心黑的一套,如今你在这里受了气,师傅也不好直接去找回肠子。”殷如恨撇了撇嘴,他是他师父最小的弟子,自来最得宠,从小到大不管受多小的委屈自个儿的师父总会带着他找上门去,于是在当时还幼小的他的心里就形成了徒弟受委屈就一定要师父去出头的观念。
可偏偏这次苏佑玥这个亏却是必须吃了,一来朝廷里的规矩和江湖中不同,二来虽然殷如恨不怕皇室,却怕事后师父会责罚。
“若是徒儿早一些遇上师傅您可能会立刻跟着您走,可是现在不行,我现在走,牵连得就太大了,而且我不甘心,总得讨回些利息才是。”苏佑玥说着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那扑倒在地的四人身上:“师傅,他们……”
“死不了,被我点了穴,既然是宫里出来的身上肯定有些机关,不这样说不定就直接自裁了。”殷如恨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这些人不是暗卫就是死士,绝对是不成功便成仁的。
“也就是说没有利用价值了?”苏佑玥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
“想撬开他们的嘴可能性很低。”殷如恨点了点头,忽而又似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你昏迷了那么久,都是那姓梁的小子照顾你的?”
“就刚开始的两天,回来之后有下人嘛。”苏佑玥又想起了何凭君,要不要把他托付给殷如恨?这样一来他成功的几率会大不少,不过想了想却还是决定算了,如果让何凭君跟着殷如恨走了,那么两条后路就变成一条了,不保险。
“嗯,为师刚才看他的样貌虽然阴柔了一些但眼神还算正直,再加上是学医的,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派得上用场,算勉强能配得上你。”殷如恨的话让苏佑玥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其实在苏佑玥开始晨练的第一天,殷如恨就知道了她女性的身份,这种事情稍微会点医术的人把个脉就知道了,苏佑玥知道瞒不住所以也没瞒着,同殷如恨一五一十都说了,殷如恨乃是江湖中人,在他看来女中豪杰也是值得敬佩的,也明白苏佑玥的无奈,所以答应替她保守秘密,也选了最适合她的方法来教,只等回去报告师父之后就教她师门功法,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学武的事情自然只能缓一缓了。
不过这件事能缓,有些事却是不能缓的,说到底苏佑玥是个姑娘家,虽然还没及笄但也十三了,她无父无母,这将来的婚事自然得他这个师傅来操心,想着梁暮歌也算不错,而且看到了不该看的,就想着把这两孩子凑一起也不错。
癞痢头的孩子是自己的好,殷如恨只觉得自己的徒弟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那梁暮歌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而已,再说苏佑玥现在还看不出来,说不准以后就出落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到时候梁暮歌那副皮囊就不够看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苏佑玥一命的份上,他直接就去把他抹了脖子了。
此时的梁暮歌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哆嗦,也没在意,自睡去了,有殷如恨在,那四个黑衣人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苏佑玥有些无奈地看着殷如恨:“师傅,您觉着姑娘如果迫于形式被人家看了身子是不是就该嫁给看了的那个男人?”
“这……得看这男人是不是个好的,若是个混账的话杀了也就杀了。”殷如恨混迹江湖多年,手上没沾过血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对他来说杀人是为了生存,所以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这么想,好与不好其实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喜欢不喜欢,阿暮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那不是报答,那是害他,因为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的感觉,就做不到一个妻子该做到的程度,无法举案齐眉,无法相敬如宾,哪怕他碰我一下我也觉得不乐意。这样闹到最后不是害人害己么?”苏佑玥喜欢梁暮歌,却不是那种喜欢,所以也不会听殷如恨在那乱点鸳鸯谱。
殷如恨被苏佑玥这番话给噎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想了想,问道:“他喜欢你不成么?”
苏佑玥挑了挑眉毛,师傅这是话里有话啊,想到之前猜测月华帮帮主是个姑娘的事情,心底有些了然了,嘴角微弯:“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呀,不然一个人付出得不到回报多辛苦。”
殷如恨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叹了一声:“两情相悦,说起来容易。”
“也不难的,女人都是容易感动的,你做的事情她看在眼里不可能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