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顶上的刘寇立刻向着声音来源处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魂都惊出来,远处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数十条长长的火龙,根据火把数,刘寇粗略一算,便这人数少说有数千之巨。
刘寇急忙从房顶掉下来,杀到刘铮近前,一把拉住刘铮的缰绳道:“主公,不能再往前了,前面至少有数千的运军正朝着这边而来!”
刘铮心下大惊,一下没坐稳在马上晃了两下,急急的道:“当真?”
“主公!”刘寇焦急的道:“属下看的清清楚楚,不能再往前了,咱们原路退回去,然后去西梁女国那边,那边有个小码头,码头上有船,主公趁此赶紧出城去吧!”
刘铮扫视了一圈正在厮杀的众人,刚想说身边,便听身边的蒋明达道:“铮儿,不记得舅舅怎么跟你说的了,莫要逞能,也莫要有可笑仁心,想想你的身份,你若出了事儿,死的就不止是这些兄弟们了!”
刘铮咬了咬牙道:“好,咱们走!”
一拨马头,向着来时的退去,不用蒋明达吩咐,原本还在厮杀的十数个亲卫立刻放弃了正在厮杀的对手,拨转马头追着刘铮而去。
蒋明达跟刘寇说了两句,便也急急的追了上去,等蒋明达走了,刘寇这才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在厮杀一会儿,然后听我号令一起撤退!”
刘寇的这些手下都不是什么怕死的人,不是江湖好汉就是绿林草莽,且人人身手不凡,根本就不怕什么官兵,尤其是在这四通八达的临清城里,想要藏身或者全身而退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阻挡了大约十来分钟的功夫,在屋顶瞭望的兄弟猛的打了一声呼哨,原本还在厮杀的众好汉们,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厮杀的对象,提劲纷纷跳上屋顶,向着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刘寇带着几个亲信则是骑上马向着刘府疾驰而去,之所以回府是想去查看一番是否有人对那里下手。
……
时间稍微向前推一推,夜幕刚刚降临时,西梁女国李润儿的房间里,一个手执纸扇的中年书生一脸微笑的望着李润儿,而李润儿则是轻咬粉嫩的薄唇,好看的双眸中闪现着复杂的光芒。
好半晌之后李润儿才开口道:“又想让我做什么?”
中年书生什么都没说,依旧微笑着看着李润儿,只不过那眼神似乎在说着明知故问这几个字。
李润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杀他的!”
这次中年书生开口了:“我没让你杀他,只需让他受点小伤,能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就行了!”
话音落下,李润儿的眸子中便有一股怒火喷薄而出,说出口的话却冷的能把人冻住:“哼,这还叫小伤,再你看来多大的伤才算大,躺个一年半载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不愧是少主面前最狠的一条狗!”
似乎早就习惯了李润儿的冷漠,似乎也早就习惯了李润儿的恶语相向,被骂是狗,中年书生一点都没生气,依旧面露笑容。
李润儿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中年书生的这反应,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做起了针线活,不再搭理他,权当他是个透明人。
可接下来中年书生说出口的话,却让李润儿坐不住了。
“这近十年来,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你娘的下落吗?若你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我便告诉你你娘的下落,同时也不在束缚着你,放你离去!”
猝不及防之下,钢针猛的刺进了手指肚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那雪白的织巾。
十指连心,可李润儿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紧紧的盯着中年书生,好半晌后才攥起拳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中年书生轻笑着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话?”
李润儿沉默了,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睛中的挣扎之色一丝不落的倒映进了中年书生的瞳孔中,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知道李润儿必然会答应下来。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李润儿似乎下定了决心,眯着眼睛道:“你若说话不算话,我必杀你!”
……
刘铮和蒋明达以及一干亲卫急匆匆的撤到了西梁女国的院子,叩开院门,对着门子说了两句,那门子便点头道:“主公请随我来!”
一众人没惊动任何人,急匆匆的奔着西梁女国的小码头而去,来到小码头便见到了刘寇所说的那条小船,确实是小船,一条常见的乌篷船,船舱中仅仅能坐下三四个人而已。
好在这码头上还有几条竹筏,一干侍卫们也能撑着竹筏跟着出城去。
领路的门子叫醒了住在码头上的船老大,刘铮便与蒋明达、马宁三人上了小船,其他的侍卫纷纷跳上竹筏,准备一同出城去。
可就在刘铮要钻入船舱的刹那,一道寒光,从船舱中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刺了出来。
眼看这道寒光就要刺入刘铮体内,却猛的听蒋明达大吼了一声什么人,同时一伸手拽住刘铮的衣领向后猛的一拖,生生躲开了这道急刺而来的寒光。
救下刘铮的同时,蒋明达手中的长枪便如蛟龙一般刺进了船舱,没有预想中的长枪刺入血肉中的响声,反而听到砰的一声,一个身着黑衣、头戴罩笠的人如飞鸟一般倒飞出了船舱,在另一头的船头轻轻一点,一个翻身便上了乌篷的篷顶。
剑光瞬间便杀向了刘铮,蒋明达眼睛一眯知道自己碰上对手了,这人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横枪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