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依旧闭着眼睛,但紧紧握着阿诺尔的手却是松开了。不知是不是阿诺尔呼出的气息太过温暖,把琳的耳朵都熏成粉红色。
阿诺尔见琳把手松开,便将手抽出来,然后,下床,跑了出去……
琳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散热体不见了,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阿诺尔跑出去的背影。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阿诺尔抱着一脸懵逼的萤火狮子匆匆跑进门来,然后将萤火狮子摔在琳旁边的空位上,拍了拍手得意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抱着它睡觉吧,肯定不会冷的你放心吧!哦,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精神,应该是这个粉红晶体的缘故吧,我去地下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拜拜好梦!”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萤火狮子和琳呆呆地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相比搞不清楚情况的萤火狮子,琳的心情要复杂得多。
但阿诺尔已经跑的没了影,琳轻轻叹了口气,抱着萤火狮子闭上了眼睛。
算了,把它想象成某人好了。
阿诺尔冲出房间以后,并没有来到地下,而是跑到了一层,直直地朝一层门口撞去,门前金色的魔法阵在阿诺尔冲到门口时瞬间出现,毫不留情地将他弹了回去。
阿诺尔翻身爬起,又朝门口冲过去,再次被弹了回来。
爬起,冲撞,弹飞。
像一只饥饿的野猪,不断地用头撞着比它身体还粗的树干,只为了渴望树上能掉下一颗果实。可能最后头破血流,依然没有果实落下来,也许果实还没有成熟,也许这棵树压根就不是棵果树,但他怎么知道?猪又不能抬起头来看看树上有什么,这是一种连仰望都没机会做到的可怜动物。
虽然结界和墙壁不一样,想撞到头破血流是不可能的,它只会将人弹回来,但弹回来摔在地上受点伤也是免不了的。
阿诺尔把蹭的有些惨不忍睹的上衣脱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经历了数十次的“磨难”,就算是铠甲也会留下刮痕,更不要说这种廉价的布衣了。
又一次摆好姿势,然后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结界又一次亮起,阿诺尔以不弱于冲出时的速度被弹回来。
这回运气不太好,被弹回来时不巧是脸先着的地,以脸为支点在地上弹了两次才摔在地上。
一翻身坐了起来,抬手在鼻子下摸了一把,看着虎口处混着灰尘的猩红血迹愣了愣,然后伸出舌头连同灰尘和血液一起舔进嘴里,苦涩混杂着腥味的感觉果然很差,阿诺尔又将舔进嘴里的混合物吐了出来。
“真难吃。”阿诺尔小声念叨着,毫无表情的面容涂上被抹过的血迹,愣是把原本挺俊美的小脸衬托得这么狰狞。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穿过那扇旧的生锈的铁门,连出去都不能出去,哪里还有资格谈一些未来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前途,他有信心,他年轻得就剩大把的时间可用来挥霍,如果不是饿死渴死的话,他还能活很长时间。
但如果要扯上另一个人的未来的话,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
有一些事情,不是说要鼓起勇气“试试”就可以的,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却还是要插手,那不是勇气,而是不负责任。
第斯卑耳的囚笼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想爬起来,手支在地上却又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阿诺尔看着有些颤抖的手,捏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软弱了?阿诺尔在心里问着自己。
他也想头脑一热,不经过任何考虑就去做的事情,不用考虑后果,不用深思熟虑,但这始终都是一个奢愿,从小到大他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深怕一步走错就陷入深渊无法回头。
以前还小,他不明白这些,总以为只要不出错就没问题,现在长大了一点,才逐渐明白,在年轻时不热血一把,不经历那不顾一切只为完成一件事情的感觉,等不再年轻时,那会成为永远的遗憾。
虽然他现在并没有错过年少时光,但第斯卑耳的囚笼却将他牢牢地束缚在这里,没有了自由,任何梦想都算是空想。
以前总可笑地认为自己很成熟,现在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要走的路还有很多。
缓了好长时间,阿诺尔才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已经破破烂烂的上衣,用衣服将地面的血迹抹去,才走向地下。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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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阿诺尔站在门口目送琳离开,虽然琳说会挤出时间来这边,但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样一待就是好几天,毕竟让别人发现兰代尔家族的人往黑塔跑,会给阿诺尔带来不小的麻烦。
阿诺尔则让她不要勉强,毕竟他知道琳身为兰代尔家族的继承人,身上的担子很重,需要她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怎么会允许她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不过琳没有回答他,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阿诺尔挠了挠头,上楼回到了睡觉的那间房间。再过几天贝拉德就回来了,他和琳睡觉的床可是铺着他和贝拉德的垫子,要把垫子放回原处。
正收拾着,阿诺尔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跑到窗边,边跑边喃喃自语道:“这个方向……不是琳的话还会是谁?”
站到窗边,阿诺尔一眼就看见了那件墨绿色的斗篷,见阿诺尔忽然出现在窗边,丽贝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