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历时三日,全真教三代门人全志武三天三十场剑斗,无一败绩,便是五岳剑派、峨嵋、武当这些用剑大派的剑术高手亦败于其剑下。
这其中最可惜的,当属武当派的卓无双,那是武当掌门天虚道长的弟子,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却足足与全志武缠斗数百回合,方才棋差一招,饮败东华剑下!亦因此战,两人被并称为南北道门双骄!
素来不以剑法见长的全真教此回大放异彩,堪称最大赢家,名利双收。
其名自是此战过后,全真威名如飓风过境,传遍整座江湖。而利,则是论剑结束当天,华山派掌门凌不乱因感全志武道长剑艺超群,有心常与他交流剑术,特将华山脚下的玉泉院转赠于他作为安身之所!
论剑之后,玉凌与凌珊、明月天继续逗留太华镇,并未提回谷,期间凌珊与明月天到那院子前看过,进进出出不少全真道士,俨然是将此作为一处据点,兴建成分支了。
这该是全真教南下入明的第二步了,第一步自然是在渤西之地!
一场华山论剑,持续只三日,但后续影响却长久,三年也未必消尽余波。
论剑结束后第三天,待宾客尽去,当夜,凌不乱下了玉女峰,来到华山之下太华镇中的一家寻常民宅。
他仗着功力深厚,来得无声无息,自然不会惊动宅邸里的百姓,但却瞒不过正借住于此的绝顶高手。自然便是仍然逗留在此的玉凌!
便几乎在凌不乱踏入小院的同时,玉凌已察觉到,只是不曾声张。
凌不乱从始至终便不曾奢望自己行踪能瞒过她,在入院后,扫了一圈,便在一间房门前停下,仿佛自语般轻声道:“华山凌不乱请谷主出房一唔!”
他能查到玉凌三人借住此地已是极限,自是不会知道哪个房间是玉凌的,哪个房间又是女儿的,哪个房间是另一个女孩的,只是随便挑了一间,打算一间间试过去,声音虽轻,但相信以百花谷主之能,不会听不见门外动静。
房门嘎吱打开,却是这随手一挑,恰好挑对了门,清丽白影立于门内,已摘下了面纱,月华映衬下,依稀可见清绝之貌,看往外道:“什么事?”
凌不乱抱拳礼道:“半夜来扰,还请谷主恕罪!”
玉凌不耐,道:“说事吧!”
凌不乱当下直明来意,道:“凌某希望能见珊儿一面!”
“看来这场论剑会,你的确有收获!既然主动来了,也正好省的我走一趟!”玉凌上下打量了一眼凌不乱,轻语一声,竟似知道什么,还因此生出过什么心思。凌不乱微微错愕与心凛,但眨眼间已经掩饰住。
玉凌随后便指向一侧房间,道:“她在那屋里!”
“谢过谷主!”
凌不乱不动声色间,如常道谢。
玉凌却合上了房门,显是不欲再多说。
凌不乱到了那房门外,侧耳倾听,闻得房内均匀呼吸声,无声一笑。内力倾吐间,嘎巴一声,便震断横栓。房内呼吸一顿,均匀变散乱,但飞快又恢复。
凌不乱暗道:“数月不见,珊儿警觉性大有增长!”
推门入屋,又关上门,趁着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华找看灯火所在,边说道:“好了,珊儿,别装了!”
凌珊一听是凌不乱的声音,松口气,起身坐起,看向那道熟悉的朦胧身影道:“爹爹,怎么是你?”
这时,凌不乱已点亮蜡烛,坐到床边,道:“来给你送一件东西!”
凌珊立即道:“什么东西?”
她自是十分好奇,会有什么东西值得凌不乱半夜三更偷偷来送!
凌不乱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凌珊,道:“你看看!”
烛光下,清晰见到“东来剑谱”四个字跃然于纸面之上。凌珊蓦地瞪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不过及时止住,仍是惊道:“这,这真是东来剑法?爹爹你怎么会有?”
就如同百花谷自创派之初,便有《日月造化神功》与《移天换地》两门镇谷神功,一内一外珠联璧合,相映成辉,凌珊入绣玉谷后,便知道华山派昔日也有一门可与《紫气玄功》匹配的绝顶外功,便是这门《东来剑法》,号称“太华第一剑”,亦是百年前那个江湖的“剑道三峰”、“冠世三剑”之一,威力不可想象。
只是这门剑法早于百年前便失传,初闻之时也曾引以为憾,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在凌不乱手中见到。
凌不乱不由冷笑了一声。
那日郝大通只给了半部,剩下的半部,却是在这次论剑会之后才拿到手。
会举办这次论剑会,自然是他提议的,此外,还要求全真教在会上以剑术压过五岳剑派。
一来,是借盛会举办方的身份增强华山之名,再来,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算计了——若华山之上出现了全真分支,势必累及华山派声誉受损,而五岳剑派既然同气连枝,自当一损俱损,总不能光华山一派被人压着。
这两个提议同样有利于全真教,郝大通自然答应下来,他武功虽远远不算顶尖,于全真教地位却崇高,他既然答应,那自然能算作是全真教答应。
至于武当方面,则是凌不乱在太虚道人带回去的信上言明了利害关系,一番诚心求恳,天虚道人总算也答应下来。
此后便是三方会晤,然后广邀天下同道,这才有了时隔三月的华山论剑,才有了论剑会上,全志武剑压五岳,独斗峨眉武当的事!
当然,个中种种,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