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着脸地回到迎客楼,幽星夜心里其实满腹怨言
因为她体内老祖的禁制尚在如今,一丝真气都动不得,而今日又是瞎逛又是爬山,无真气滋养身体,着实被累的够呛,若非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已胜过常人,脱胎换骨之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还能强撑着不露馅,少不了要被小屁孩狠狠奚落一番——哪怕小屁孩自己早就叫苦连天。
她坐到老祖床边絮叨起来:“老祖啊,你就算要睡,也先把我身上的禁锢解开,你再睡不迟啊,你还是快快醒来吧,再不醒来,我被那小屁孩发现没了内力,恐怕就要被嘲笑了……”
听得明月天有些想笑。
当然,哪怕是如此声声切切凄凄恳恳的呼唤,也还是没唤醒沉睡的老祖。
然后……她就去休息了。
——
清晨。
凌珊蓦然睁眼。
身边明月天轻微平稳地呼吸着,还在沉睡中。
凌珊尽量减小动静,轻轻坐起,定定看着她清丽无双的面容,面色有些复杂,直到最后……挂上冷笑。
——
一觉醒来。
明月天发现熟悉的幽星又隐去,换成了那个凌珊。
因为……
明月天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凌珊从容地将双手从她脖子上移开,笑道:“我是在比姐姐和我的脖子谁更细一点,谁的更光滑一点。”
明月天起身坐起来,面无表情问道:“那你比出来了吗?”
凌珊笑道:“比出来了,感觉咱们都差不多嘛。”
“既然比出来了……”明月天直视她的双眼,声音骤冷,低沉激烈,道:“那你就给我滚回去。”
凌珊低头避开她的眼神,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让人家滚回哪里去?”
“滚回哪里去?”
明月天冷笑,骤然出手,一指点在她身上。
凌珊如今内功全失,躲不开挡不住,直接被点中,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你……”话未说出,便软软倒下。
明月天面色平静地将她放好,替她盖回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喃喃道:“等你再醒来,一定会变回我的幽星吧?”
第三天,她的确就变回她的幽星了。
幽星夜一早醒来,便发现师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心底一寒,吓了一跳,委屈道:“姐姐,你一大早就这么盯着我干嘛?很吓人的!”
明月天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看天亮了,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你,你自己醒了更好……起床去吃饭吧!”
就若无其事地走开。
幽星夜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一天老祖还是没醒,而她下的禁锢牢靠得要死,也没能自动解开,和那种时间差不多便可以自行化除的手法完全不能,幽星夜只能又去老祖床边絮叨半天,然后继续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
翌日。
又是凌珊。
她已吸取了先前几次三番的教训,没有了内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要老实装孙子,本想假装的,奈何演技再好,也抵不住人家一个直觉。
明月天一开始便怀疑,再几句话功夫,就确定了底细,凌珊连哪里露出了马脚都还搞不清,就走上了老路,再次被睡了一天。
正月初七。
本该是个喜庆日子,因为还能继续走亲访友拜个晚年,但铸剑城好像没这些讲究,连年三十除夕那夜,也没什么特殊对待,炮仗都没放一个,什么贴春联挂年画舞狮龙等用以庆祝之事物更是一概没有,如一年到头,每天如一。
这天,已经连睡七日的老祖终于肯醒来。
是在上午,已入辰时,红日高悬。
这时当家做主的是幽星夜,所以今天她没有被弄晕过去,但也没有出去瞎跑,老祖醒来时,就在屋外,拿碧落削木头。
削剑。
虽然不在百花谷内,但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她打算正式收徒了,小屁孩的拜师礼就免了,她这师父还会送上一份见面礼——
这把即将要新鲜出炉,并且是由她亲手削出来,充满了她浓浓心血以及对未来弟子绵绵期望的真情小木剑!
老祖起的无声无息,明月天在打坐,也没顾上,她看了看明月天,没过去打扰,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幽星夜,“你在做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幽星夜脸色一喜,转头一看,便将真剑木剑一扔,起来冲过去抱住她:“哇啊,老东西你可终于醒了,唉唉……松手松手,疼!”
“老东西?呵呵,谁是老东西?”
老祖带着笑意扯着她的耳朵,幽星夜随着她手上用力而移动,试图减轻一下痛苦,嘴上求饶。
“我我我,我是老东西……”
“我看你明明年轻得很啊,怎么会是老东西?你是记错了吧?”
幽星夜龇牙咧嘴:“我只是练得武功有驻颜效果,其实我很老的,是不折不扣的老东西!”
老祖眉头一挑,又一用力,“还在这含沙射影?”
幽星夜大声叫屈,大声求救:“我冤枉,真的没有啊,姐姐救我啊……”
“师祖,饶她一次吧!”
明月天轻声说道。
外面动静这么大,她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看幽星夜被收拾,有些心疼……主要是被别人收拾,如果是她出手的,那就不一样了!
“呐,看在小月月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次,下次再敢嘲笑本老祖,让你好看。”老祖松开了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