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道:“你自然是敢的!”
银不拘一抚大胡子,正待夸一句算你这女娃有眼力,然而还未来得及说出,青荷便又接道:“只不过怕你是班门弄斧,本事不够!”
银不拘顿时气红了脸,怒吼了一声,一跃而起,长剑刺来,竟快至极限,只余一道残影!
青荷剑术掌法等外功火候不提,单内功已然不弱,称得上一流,但比起这威德先生却远远逊色,他为人固然狂妄自大,但手上也是有强横实在的真功夫的,这一剑刺来,青荷竟完全反应不过来!
所幸玉凌就在身侧。
刹那间弹指剑身,长剑长鸣,剑锋往右一偏,便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她又轻轻一拍,这一掌便落在其后冲来的银不拘右肩之上,顿时连人带剑被震离出去。
但他也不愧是足堪与黑刀老祖并称的人物,在半空强行一扭,已卸掉推力,稳落地面!
这一番交手在电光火石之间,事尽之后,青荷才反应过来,直感心底发虚,后怕不已,这姓银的虽是狂妄,也的确有狂妄的本钱!
而她身前的叶明奴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低声抽噎,她便紧紧抱住她以作安慰!
玉凌道:“你功力不差,比那老淫贼还要强上三分,在这西原自是数一数二,放眼天下,却难入前十!”
银不拘怒道:“狂妄女人,趁老夫不备偷袭了一招,就敢对我评头论足?”
玉凌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只是淡然道:“接我一掌不死,今日便不杀你!”
而她这么说,自然是被这毫无自知的老儿惹烦,没有了纠缠下去的心思。
只是杀意生而未盛!
银不拘当下更怒,叫道:“你……”
然而一个“你”字方出,白衣如梭,离马如箭,玉凌身幻浮光之影,一掌直往银不拘胸膛打去。银不拘顿时神色骇然,欲举剑逼人退回,然而握剑之手方才一动,便只觉一股强横霸道的无匹气劲已打在胸膛,再也握不住剑,人亦如离弦之箭弹了出去,落在五六丈之外,连滚了数下方才停下。
浑身如散架,再难聚起余力,嘴一张,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染红了胡子和衣裳!
玉凌道:“看你年老,这掌我未下死手,以你功力,调养两年,此伤自可痊愈……这段时间,便好好反思吧!”
“你,你……”
银不拘大胡子下的脸变得煞白,有伤的,也有气的,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
玉凌再不多看一眼,牵马走向高原集,道:“走吧!”
她既是谷主又是师父,既以步行,凌珊等人则也下马,紧随其后。
凌珊道:“我们应该问问银老头是怎么知道黑刀门的事的!”
邀月哼道:“知道就知道了,管他怎么知道的?”
旁边青荷则叹道:“少谷主莫忘了当时那山谷里除了咱们,还有那群被掳去的女人!”
她语气低沉,想是由那些女人,想到了同样可怜的妹妹!
凌珊摇头道:“那也没有那么快啊……看她们当时的情况,不将那些和尚折磨三天三夜不会罢休,就算立即出了谷,也不会逢人便说黑刀门被人灭了门来自揭伤疤,这消息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传出来……况且,我们离开昆仑山到这里才四天,虽说不是整日赶路,可除了吃饭休息,也没耽搁,银老头就算得到了消息,又怎么可能先堵到我们前面来?他总不能用飞的……我看再加两三个四天还差不多!”
玉凌突然道:“我废那淫贼前,他曾求饶,自称是缥缈天姥的手下,若伤他将受缥缈天姥的报复!”
青荷茫然道:“缥缈天姥?倒没听过这名号,谷主可知那是什么人?”
玉凌道:“不出名,但辈分武功都极高,算是咱们师祖那辈人!”
青荷骇然道:“师祖那辈人……那至少也有八九十岁了,她如果尚存于世,武功岂不是可怕至极?恐怕都要能比上武当那位老道长了!”
玉凌却摇头道:“只怕还比不上!”
但也没再细说。
凌珊接话道:“师父突然说这个,是觉得这和银不拘为何知道黑刀门被灭有关?”
玉凌才点了点头。
她们边谈边走,便进了城。
而在她们几人入城不久,远处十余骑掀起尘沙,疾驰而来,待到城下,见到地上还难以动弹的银不拘,当先打头的中年男子悲呼一声:“爹爹——”
登时下马去扶!
余者皆则惊呼“师父”二字,一群人赶忙下了马,跪伏在前,焦急看他情况!
俱是雪山派之人。
城外的呼声,玉凌等人自然是听见了,只是最多看上一两眼,没有去在意。
然而接下来,却忽感地面又起微颤,起伏渐大,马蹄声来,声浪渐巨。
玉凌尚且无动于衷,自行其是,无视诸外物诸外事。凌珊几人却忍不住回头看,通过城门,就见城外远处,尘沙漫天,无数飞骑若隐若现其间。
待至近前,城外又响起阵阵哨声。那些人影便倏然随哨声而动,分而别之,奔向四方,眨眼便少了大半,然而这剩余的,也绝不下五六十骑!
凌珊嘀咕道:“这么多人,莫非也是雪山派弟子?那凌霄城岂不是成了空巢一座?”
邀月瞥了她一眼,道:“你管他这些?只要别再不长眼来招惹咱们便罢了!”
凌珊撇了撇嘴,便收回目光跟上,也没再多管!
城门外,新来骑士停在雪山派众人一侧,隐隐呈包围态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