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不就冷笑道:“那我倒要听听,凌师弟有何高论!”
凌不乱道:“高论不敢当,只是小有看法,说道一二……适才屈师兄说小弟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我却觉得,屈师兄的嫌疑当不在小弟之下。”
屈不就哼道:“我看凌师弟的方寸已乱,开始胡言乱语了!”
凌不乱浑不在意,继续道:“当初本派内外两门数百弟子几乎被风不狂一网打尽,除他入魔之后,确实武功高绝难以抵挡之外,更重要的乃是那段时间,正值师门三年一度的大比,无论是在外打理的外门弟子,或者行走江湖历练的内门弟子,无不回归山门。”
徐不动喃喃道:“不错,若非正逢师门大比,众多弟子齐聚华山,那一夜本派不至于损失如此之重。”
屈不就道:“那又如何?”
凌不乱饶有深意道:“可那么重要的日子,屈师兄却不在场。”
屈不就道:“众所周知,我当初是奉命与魔教邪人纠缠,才赶不回来的。”
凌不乱道:“乍看,屈师兄的解释,的确合理,但若我没记错,当初屈师兄是主动请命,要去对付那几个邪徒的,而且,我记得那时二师兄还劝过你,让你大比过后再去不迟,你却坚持要那时候去,本还没什么,可现在回想,就叫人不免起疑了,若屈师兄才是那叛徒,那么你是从青龙门处收到了什么风声,才以此为借口刻意外出躲避,待山上形势明朗结果已出再回来,收拾残局,伺机夺取华山实权,也不无可能。”
屈不就一拍桌面,又惊又怒道:“好个凌不乱,居然还能如此无中生有,倒打一耙!”
凌不乱轻抿了一口茶,平静从容说道:“屈师兄先别动怒,不妨先解释清楚我所提疑点吧!”
屈不就紧盯着他狠狠喘气,咬牙切齿道:“如你所言,我是从青龙门处收到了风声,但你可别忘了,风不狂恨青龙门入骨,他动手前,还能将计划说与青龙门听不成?”
凌不乱敲了敲案上的册子,道:“其一,风不狂不会说与青龙门听,可他完全有可能说给这上面那名叫做独孤的女子听,屈师兄能保证,这女子真的就背叛青龙门了吗?其二,风不狂虽在调查青龙门,可毫无疑问,青龙门也同样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屈师兄又凭什么断定,青龙门不能从他举动中推测他接下来有可能回华山对付本派?从而事先知会门内暗桩?”
屈不就沉默。
凌不乱道:“怎么?屈师兄无话可说了吗?”
屈不就道:“你这第二点,我的确反驳不了,但第一点,却几乎没有可能。我在当初寻到这手书与信件的地方,还现一具女子遗骸,死因不明,但至少死了二十年,也只有九根手指,应是这名叫独孤的女子无疑,若她是青龙门为取信风不狂设下的苦肉计,她没道理跟着死,青龙门也没道理将其尸体弃之不顾。”
“哦?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也要再问一问屈师兄。”凌不乱道:“你是在何时何地,如何找到这手书信件与那女子遗骸的?”
屈不就道:“两年前,在濮阳一带的一座隐蔽山谷之中找到的。当时我追杀一名魔教妖人,和他意外闯入了那座山谷。若还疑心真假,改日随我去亲眼一睹便是。”
凌不乱道:“那地方,自然是要找时机去看看的,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你我的问题吧。既然还有一个可能是屈师兄无法反驳的,那便说明,屈师兄是叛徒的嫌疑同样很大,我这说法,师兄可有意见?”
屈不就道:“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
凌不乱笑道:“哈哈,原来屈师兄也知道只是猜想啊?不过你说得不错,你猜测的也好,我猜测的也罢,说到底都只是猜测而已,其中不乏捕风捉影,实在难上台面,若仅凭这一点两点推测的东西,就要更换一派掌门,未免儿戏,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笑掉了大牙?诸位师弟觉得是否此理?”
屈不就恍然才觉遭了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道儿,忿忿道:“不愧是凌不乱,师父真没给你取错名,到什么时候都能凌而不乱,找出反击的东西。”
凌不乱道:“那只能说明师兄用来攻击我的东西,就像那镜花水月,假的就是假的,经不起推敲。”
屈不就面带挫败坐回到了椅子上,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我无话可说!”
凌不乱轻笑道:“屈师兄无话可说,但小弟却还有话可说。”
屈不就道:“你想说什么?”
凌不乱淡淡道:“我毕竟还是掌门人,若屈师兄是长老,对掌门有监督建议之权便罢了,可你身为普通门人,在毫无实据的情况下,就如此大张旗鼓来质询于我,诬我为本派叛徒,这可不是门人该做之事,说难听些,以下克上、大逆不道这顶帽子,师兄恐怕摘不掉了!”
屈不就道:“那你想怎样?”
凌不乱道:“若按门规,犯下此罪者,视其情节轻重,或以杖责及幽禁思过,或废武功,并逐出师门!”
屈不就脸色难看,喝道:“你想将我逐出华山?”
徐不动起身抱拳,求情道:“凌师兄,屈师兄今日之举或有私心,但亦不乏驱邪除逆以正华山门风之意,还请师兄网开一面。”
文不开一面。”
凌不乱起身虚扶,道:“几位师弟尽管放心,我自有考较!”
转对屈不就道:“念在屈师兄也曾为本派建功,加上华山如今人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