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兄妹虽是五毒教众,按理与毒王谷竞争敌对关系居多,不过他们祖父曾与孙灵药交情匪浅,直到十年前他们父母加入了五毒教,关系这才疏远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倾向。
但在此前,兄妹俩还分别是少年与女童的光景,他们也是来毒王谷做过客的,加上往后他们父母尚在世的几年,私下里也谈过一些毒王谷的事,兄妹俩才对毒王谷有所了解,也是这次五毒教灭门后他们来此寻求庇护的原因。
兄妹二人随后将逃婚始末,五毒教覆灭,路遇幽星明月与和贺之白之事一并告知,并以前辈情谊恳求收留,孙灵药一派唏嘘,又念过往与彼先辈知交,当即答应将人留下,也无惧那莫名神秘的灭门元凶。
幽星夜见他们相谈差不多,便插嘴说道:“对了,除了滕兄与滕姑娘兄妹,这里还有一位是孙前辈故人之人呢。”
昨日幽星夜寻隙询问过,贺之白只道其师父与孙灵药故交,正奉师命而来,但具体何人何事倒是没说,幽星夜也没有寻根探底,但是真是假,如今已身在毒王谷,一试便知。
“哦?是谁?”
孙灵药略显惊诧,只在幽星夜身上扫了一眼,目光便挪到了贺之白身上。
此地剩下的就三人了,思来想去,若是还有他故人之后,总归是贺之白最有可能。
“就是贺兄了!”幽星夜指了指贺之白,对他道:“贺兄,不是说令师有要事命你来寻孙前辈吗?你就先禀告,我们正好出去看看这毒王谷的风光。”
再向孙灵药告辞道:“孙前辈,我与姐姐就先告退了。”
施绿秧道:“师父,我先带她们下去。”
孙灵药点头:“去吧。”
滕家兄妹也知机就势告辞跟随出去。
厅内只剩下孙灵药与贺之白二人。
诸人走后,孙灵药问:“贺公子,凌姑娘说令师与孙某是故交,却不知道令师是哪位?”
贺之白始终自若,不见慌态,见问,还卖关子,笑说道:“家师是哪位,毒王看过信便知道了。”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
孙灵药打开一看,脸色微变。
——
出了主厅,安排房间时,滕家兄妹尴尬地再次向幽星夜赔罪,自是对身份还有隐瞒之事,幽星夜也没斤斤计较,就此按下。
应是还有尴尬,縢青水道:“你们久别重逢,应还有许多话要讲,我和哥哥就不在旁打扰你们了。”
就留在房里,没再随着。
施绿秧带着二人游览,也介绍一下这谷里有什么顺眼处。
就见远处贺之白忽然出了主厅,四周扫了一圈,就往她们处来。
贺之白过来后,幽星夜问道:“怎么,贺兄与孙前辈谈完了?”
贺之白叹道:“唉,谈完了。”
幽星夜笑道:“那为何还这样闷闷不乐?”
贺之白道:“这不是谈的事毒王前辈没同意吗?还生了气要轰人,如此一来,这毒王谷我就不好留下了,特来向几位姑娘辞行。”
施绿秧道:“我师父脾气向来不好,得罪之处,绿秧代为道歉,望贺公子担待。”
贺之白连忙道:“别别别,是我所提之事确实有些冒昧,怨不得毒王前辈,可担不起施姑娘这话。”
又问:“对了,滕兄他们呢?”
幽星夜道:“在房里休息了。”
贺之白点点头:“那便烦劳幽姑娘回头转告滕家兄妹一声,贺某先告辞了。”
施绿秧挽留道:“师父应该只是一时之气,贺公子何必较真?不妨在谷内小住两日。”
贺之白拒绝道:“不必不必,贺某还赶着回去向师父复命,就不多呆了。”
施绿秧本就是出于礼貌才挽留,见此也就不再坚持,叹气道:“那绿秧送贺公子出谷。”
贺之白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星月二人也陪着送他出谷,便找了地方叙旧,谈谈彼此这几年见闻遭遇。
——
毒医药王谷本就人丁不旺,早年经历过医毒两脉内斗胜者改为毒王谷后,更是如此,处境比之华山剑派还要远远不如,加上孙灵药对广收门徒这事兴趣不大,以致如今,偌大的毒王谷,除了孙灵药、施绿秧师徒,只剩下三名药童与一个弟子。
三名与仆役无异的药童不谈,那个弟子却还只是十二三的半大孩子,跟着姓孙,叫小天,自幼被孙灵药收养,入门自然也就早,占了这便宜,成了师兄,为此作威作福谈不上,只是在施绿秧面前总爱端架子,摆师兄威风。
施绿秧性子温和,又见其年岁还小,凡事也顺着,不过幽星夜可不惯他,不轻不重教训了两次,小孩差点都被欺负哭了。不过几次过后,幽星夜也就看出来,这其实大概只是爱在大师妹眼前表现的熊孩子小师兄,并非真的那种颐指气使,便改教训成了作对,专让爱现的小屁孩丢人,看他又急又气又躁,也别有趣味。
如此在毒王谷连住了四五天,幽星夜琢磨着呆了这么久,或也该走了,结果这日早晨,就发现滕青河失踪了。
先发现这事的是縢青水。
她这几日一直在与縢青河纠结一件事。
虽说孙灵药并不介意,但他们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一直躲在谷内,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便商议应对,直到昨日才决定下来,左右五毒教已灭了,他们不妨另投名师,拜在孙灵药门下,也不算欺师灭祖。
其实在来前便有过纠结,只是那时八字还未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