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镇北侯府世子怎么会出事……”
姜芃姬坐在马车之中,百无聊赖地看直播弹幕打发时间,偶尔和观众聊天,耳朵灵敏地听到马车外有行人低声细语地谈论,陡然精神起来,连忙掀开马车车帘,跳下去询问。
这一连番的动作险些将马车内其他人和驾车的马夫给吓到了,后者连忙拉紧缰绳停车。
“兰亭,你怎可行事如此鲁莽,要是不慎伤到了该怎么办……”
柳佘被姜芃姬中途跳车的动作吓得心脏节奏都紊乱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脊背一阵冷汗。
姜芃姬扭头道了一声无事,同时一手擒住方才谈论八卦的百姓,重复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镇北侯府世子怎么会出事?”
那位百姓也被吓得不轻,险些忘了如何说话。
他一看姜芃姬的装束就知道对方身份不凡,不由得暗暗道了一声晦气。
贵人可不好伺候,要是不慎把对方惹怒了,项上人头难保。
怀揣着这样忐忑的心情,那个百姓对着姜芃姬不安地笑了笑,笑容十分勉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这事情昨儿半夜都传遍了……说是,镇北侯府世子跟人抢花魁,起了冲突,打死了好几人,那位世子身娇体弱,经不住刺激……就……就死在那位花魁的肚皮上了……”
姜芃姬:“……”
渊镜一行人和柳佘也从姜芃姬鲁莽跳车中回神,听明白她如此失态的原因,纷纷冷了脸色。
卫慈叹息一声,道,“风怀瑜一番好心,白白被那位镇北侯府世子给糟践了。”
风瑾为了控制事情态势,明知北疆一行人想要找镇北候府世子麻烦,反而迎身而上,被打了一番不说,连右臂都受了伤,无缘即将开始的考评,错过了一次绝好的青云直上的机会。
那位镇北候府世子不知危险,大晚上不乖乖去睡觉,反而跑去跟人争夺什么花魁。
一旁的吕徵瞧了一眼同车的卫慈,眼神带着几分不解,怪哉道,“听子孝这话的意思,这件事情反而怪罪那位镇北候府世子了……难道说,这里头没有北疆弄的猫腻?”
卫慈笑了笑,说道,“少音有所不知,这位镇北侯府世子,原本只是妾生子而已,并不受宠。奈何镇北侯府一脉越发凋零,年轻壮丁多半战死疆场,之前立下的世子年纪轻轻便去世,连个后都没留下。不得已,镇北侯府的世子之位便落到那位妾生子的头上……”
庶子被奏请立为世子,放在寻常家庭,根本不可能发生。
奈何这个庶子已经是独苗,镇北侯府没得选。
不仅如此,这位庶子先天不足,打从娘胎出来就有些缺陷,动辄生病,镇北侯府将他看做易碎的瓷娃娃,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溺爱至极,逐渐将对方养得盲目自大、纨绔无比。
“也许里头有北疆的痕迹,但这位世子自己找死,这也是不容置疑的。若他聪明一些,早在风怀瑜帮他挡灾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安分守己,又怎么会跑去争抢什么花魁?”
卫慈表情冷漠地说道,丝毫不在意那位世子死亡会给东庆带来何等危机。
另一边,姜芃姬又仔细询问细节,那个百姓哪里知道这些,顿时苦着脸。
“这位郎君,小人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这些事情也是听其他人闲谈谈起的,小人哪里能知道那些大人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问小人,小人也回答不出来啊。”
姜芃姬将那个百姓打量一番,最重还是失望地叹了一声,转身回到马车。
柳佘瞧了一眼姜芃姬,低声道,“无需着急,等到了风府,为父再派人去仔细打听。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闹得连市井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可见闹得还挺大,应该不难打听到才是。”
姜芃姬点点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柳佘父子暂时在风府暂居,渊镜先生和他的学生则是在上京另一侧别府下榻。
两方人马并不同路,一进了城,他们自然要分开。
柳佘询问渊镜一行人下榻的地方,客客气气地说了一番话,表明等事情告一段落,一定会带着“儿子”上门正式拜访渊镜先生,毕竟是闺女以后的老师,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的。
渊镜先生倒是不在意这些俗礼,对着卫慈道,“如今这个时局紧张,上京城内惶惶不安,那些北疆悍匪也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你替为师送柳郡守一程,为师也好安心。”
卫慈表情不变,点头应下,内心却有些不以为然。
只要那个“柳羲”还跟柳佘一道,谁跑来惹事就跟找死没什么两样,哪里需要他护送?
一路低调地向风府驶去,并没有碰见任何意外事件。
徐轲提前收到姜芃姬要回来的事情,早早便在门口候着,老远看到眼熟的马车靠近,终于长长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不能让自家郎君离开视线,不然对方准惹事儿!
只是,他刚迎上前,最先从马车内走下的却是一张生面孔。
卫慈:“……”
徐轲面露疑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若非卫慈身穿儒衫,装扮又是男装,光凭那张脸,险些以为是女郎!
卫慈下车之后,姜芃姬也随之下来,徐轲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孝舆,让你不愿去嵇山,昨夜可是发生不少事情。你没去,愣是错过不少好戏。”
徐轲听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就知道,放任自家郎君到处乱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