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水总是回想起,小时娘亲总是不停的在他耳边说:“嵇水,我的儿,王他总会来看我们的。”
彼时年幼的嵇水还会和他的娘亲,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一同等待着执掌他们生死的王能过来看他们一眼。
就这么盼望着盼望着。
娘亲黑色的长发上都生出了银色,嵇水也像夹缝中的野草,在欺辱中不停的向上生长,渴望着汲取阳光。
日子拖的越久,嵇水就对王的恨意越深。
凭什么他可以让娘亲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又爱了一辈子。
嵇水不懂什么是爱。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高贵又神圣的人下了祭台的时候,他想到的也只是浓浓的占有欲。
这不是国师第一次登上祭台,而却是让他内心翻滚着阴暗情绪的一次。
想扒光他的衣服,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听他口中发出难耐的□□,想让他知道……国师本就应该臣服于王下。
嵇水早就知道,国师是个很严厉的人。
但是他没想到国师不仅仅止于严厉,更是有些病态的掌控欲。
当嵇水那天夜晚回到寝殿时,侍候他的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爬到他眼前,地上还拖延着深色的水痕。
嵇水亲手杀了那个可怜的人彘,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
在嵇水又一次见到自己房间里那几张,被掏空了的皮囊的时候,嵇水很烦躁。
他一把火烧了他的寝殿,企图把那些冤魂们一一烧干净。
嵇水知道了国师把他娘亲的尸体从合葬的陵墓挖了出来,还知道了娘亲的头被砍了下来。
嵇水明白这是他要掌控自己。
掌控他这个不听话的,胆敢派人刺杀他的王。
说起来,嵇水能登上这个王位,也是多凭了国师。
是他一手把自己培养起来,是他为自己铲除了异已,也是他为了能让嵇水登上王位,而绞杀了老君主。
嵇水知道他安的是什么龌龊的心思。
所以嵇水很反感这个男人。
虽然嵇水为了得到权力,为了摆脱软弱的局面,也曾经不惜一切的像这个男人示好过。
但是后来嵇水发现国师开始做出改变,一点一点的改变,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嵇水却更能敏锐的发现他细微的变化。
他发现了国师安排在他四周的眼线开始变少,所以嵇水理所当然的,不会再命人去刺杀他。
嵇水的实力在一点点的巩固,壮大。
他开始了下一步措施。
嵇水命人把那无色无味的药放置在了国师的熏香里,他知道国师对熏香有强烈的热爱。
嵇水原本想的是,除掉他。
在温水中慢慢的将不可一世,胆敢控制住他的国师除掉。
可是嵇水发现不仅国师变了,他也在变。
摘星台上国师的光华,让嵇水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与其他人的仰慕不同,嵇水知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阴暗和独占。
所以在国师吐血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冲了上去,把他抱在了怀里。
曾经高山仰止的一个人,此时虚弱的就像落下了神台的凡人,可以让他肆意的用眼神亵玩。
嵇水知道,季清欢在国师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存在。
曾经的国师不会让任何人触碰他,低瞧他。他宁愿走的很慢,也不愿让人去扶住他。
但是季清欢不一样,她可以陪伴在国师的身旁,用她细柔的嗓音为国师读书,用她瘦弱的胳膊挽住国师。
凭什么。
不甘心。
嵇水恨这个叫白汀歌的男人。
他在暗中筹划一件事,筹划一件他早就想做的事。
嵇水要把国师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放在手心里捏碎。
他做到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苍白的皮肤,他鸦色的长发,他优美的脊背,修长的双腿,还有细瘦的脚踝。
视线一寸一寸的略过,像是永不餍足。
男人似乎很怕他的触碰,他在颤抖,柔弱的像只刚出生的猫咪。
嵇水终于占有了他。
狠狠的,彻底的,打碎了男人的骄傲。
他很抗拒,这在嵇水的意料之中。
不过嵇水不知道对国师到底有没有,那种叫爱的东西。
可是嵇水很喜欢男人的身体,喜欢到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想吻遍他的全身,再缓缓的进入。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直到染上了欢愉的色彩,嵇水才心满意足。
在血洗国师府的第二日,嵇水就知道再也找不回娘亲的头,再也不能让娘亲以完整的遗体离开这个世界。
嵇水觉得他好狠。
嵇水惩罚了男人,用金环穿透他薄嫩的肌肤,在他最想见的那个人面前占有了他。
他在宣誓主权,他要让他的国师知道,不要再对季清欢产生任何幻想。
永远的,留在他身边,被他束缚在身边。
这是白汀歌欠嵇水的。
嵇水认为他知道一切,但是他这一次却摸不透国师的心思。
嵇水看到了绒毯被血液渗透,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看到了男人毫无生气的躺在了上面。
身体冰凉,面上毫无血色。
嵇水的手在罕见的颤抖,他的心脏好像被人一把攥住,活生生的疼。
几乎所有人都断定男人已经所有。几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