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若非一系列的巧合,只怕春青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脱身吧。
二婶还真是端的好计谋。
想要一尸两命吗?
“那二婶呢?”春青说罢,宋徽眼底闪过一抹浓厚的阴霾,阴霾之下是一片杀机。
春青摇摇头,“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二婶还晕着呢。”
春青压根也不指望老太君会如何惩罚田氏,她今日之所以如此执着的非要弄个明白,就是想让田氏知道,她是有底线的。
但凡触及到她的底线,她绝不会让步。
她的底线就是她的亲人。
她的孩子,她的丫鬟,她的娘家人,当然还有她的宋徽,这些都是她的底线。
至于老太君乱棍打死田嬷嬷,完全是一个喜人的意外收获。
宋徽抬手温柔的替春青将耳边碎发理了理,拉着她的手问道:“怕吗?”
春青摇头,“不怕,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声音软糯甜美,带着款款情深,绵绵悠长。
她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怕过。
若非心中笃定,今日在明志堂她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气定神闲。
如果是惊慌失措,或许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种结局了吧。
看着春青黑曜石一般五光十色的大眼睛,宋徽忽然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喉头有些发堵,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胀。
什么情况,难道我又想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宋徽顿时心头一个激灵。
天!
我堂堂锦衣卫总指挥外加一品大将军,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还总在媳妇跟前哭!
这什么毛病,也太吓人了吧。
宋徽迅速并且果断的转移了话题,“我和岳父岳母大人商定好,等年后就将蒋姨夫调到京都任职。”
“为什么?”话题转化的太过突然,停顿了好大一阵,春青才跟上宋徽跳跃的思路。
“难道你想让蒋表姐一直住在侍郎府啊!”宋徽将鞋子脱掉,转身盘腿坐在软塌上,将原本靠在靠枕上的春青小心翼翼的拉到他的怀里。
春青笑嘻嘻的眨着大眼睛,“你也不喜欢表姐,是不是。”
宋徽横了春青一眼。
废话!
你那个表姐那么不是个东西,我当然不喜欢她了。
呃……
就算她是个东西,我也不喜欢她,我只喜欢我媳妇。
“双瑞还没有出阁,不能让她带坏了双瑞。再说,她总在侍郎府住着,母亲也受累。”宋徽轻轻地摸着春青的小腹,用心感受里面的小生命,“咦,她怎么不动!”
春青含笑伸手在宋徽手背轻轻打了一下,“她才三个多月,当然你感觉不到了!”
春青是个政治盲,不懂官场里官员调动这些深奥的事情,颇为担心的说道:“可不能因为她就耽误了你的前程。”
宋徽不以为意的笑笑,“自然不会,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正好年后有一批京官要下放的,不要担心。”
春青的牵挂让他觉得心头暖暖的。
听宋徽十拿九稳的口气,春青放下心来,“等他们来了,估计母亲烦心事也不会少。”
到时候,只怕姨妈要天天拿着家里那些破事去烦母亲了。
春青幽幽叹息一声。
她真没想到,姨夫竟然做出那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来。
宠妾灭妻,那妾还是个窑姐!
他难道不觉得有失颜面有*份吗?
宋徽低头看着春青微微蹙起的霉头,用温热的拇指替她捋平,笑道:“不会的,来京以后,姨妈的日子不说会有多好,但起码会比她现在舒心多了,姨夫一定会收敛的,天子脚下,他不敢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搞不好是要丢乌纱帽的。”
春青一愣,抬眼仰头去看宋徽,“你都知道了?”
宋徽点点头,“今日母亲告诉我的。”
只是,即便如此,他对蒋沁也没有分毫的同情,更觉得她就是一只中山狼,永远喂不饱的白眼中山狼。
春青的娘亲带她像是亲闺女一般,她却私下做出那等让人作呕的龌龊之事。
想记蒋沁,宋徽眼底涌上一抹浓浓的嫌恶之色。
“但愿吧!”春青沉沉的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春青话音落下,室内一片静谧的宁静。
拥着春青温软的身体在怀里,宋徽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时光静好,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春青,你信我吗?”宋徽清澈的眸中倒映着烛光,两簇小火苗在他看向春青的眼中,炽热的燃烧,直抵他跳跃的心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何等境遇之中,你能永远得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吗?”
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温柔又充满火热的期盼。
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怀中的娇人儿。
春青反手紧紧抱住宋徽的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
听着宋徽砰砰心跳声,春青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如果换作我问你呢?”
宋徽双手扶着春青的胳膊,将抱着他的春青扶着坐直,直视春青晶莹的大眼睛,宋徽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中间三根指头,认真的说道:“我宋徽对天发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
呃……
望着宋徽钻石一般的眼睛,春青突然好想“噗”的笑出来。
这一段怎么听得这么耳熟,怎么这么像西方婚礼上的誓词!
世子,你该不会也是穿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