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妇,怎么年岁越大越发是个猪油闷了心的糊涂蛋了呢!
就在宋二老爷和老太君都想用目光杀死田氏的时候,二皇子心里乐得跟闻了喜鹊屁一样。
这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蠢的人!
还好这田氏不顾体面的冲上来闹,要不然这王府正妃的位置险些就便宜了宋静若那个丑鬼了。
迎娶正妃那可是要正儿八经的拜堂认亲的。
只要一想到和宋静若面对面站在一起,二皇子就全身难受的像被成群结队的白蚁啃噬一般。
心头一松,二皇子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就像刚刚干嚼了几斤长白山人参似得,神清气爽又格外振奋的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三日之后,本王亲自来接二小姐进府。”语速奇快。
说罢,二皇子不敢多看老太君一眼,果断起身告辞,“不用送,不用送。”
几乎是一头冲了出去。
再不走,他怕老太君一激动直接拿小炕桌砸他。
不过起身之际,二皇子到底还是忍不住,极为同情的看了宋二老爷的老绿脸一眼。
娶了田氏这么个媳妇,宋二老爷也真够倒霉的,难怪这些年一直官运不济呢。
做了半辈子官,还不如宋徽一个毛头小子风生水起呢。
等二皇子龙卷风似得夺路离开,宋二老爷跳脚起身,反手给了田氏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他所有的怒气几乎都聚集到了这一巴掌上,气的浑身打颤。
田氏登时被这突如而来的耳光打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右边脸高高肿起五根指头印,整个人重心不稳,趔趄着向后倒去。
宋章忙上前一步将田氏接住。
当着老太君和二郎的面呢,老爷怎么能……
田氏震惊羞愤的望着宋二老爷,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羞恼又委屈的满面通红,眼泪扑簌簌的无声落了下来。
这让她以后在老太君和二郎面前如何自处!
“母亲,您也莫怪爹爹生气,刚刚您若是不说那番话,二皇子就被祖母逼得要给妹妹一个正妃的名分呢,可现在……”二郎有些说不下去。
爹爹当着他的面打母亲,二郎自然是心疼母亲的。
可他心里却又觉得,爹爹打的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他甚至隐隐觉得,母亲该打。
是母亲毁了妹妹。
什么?
宋章声音不高的话就像是几个惊雷猛地炸响在田氏耳边,田氏登时目瞪口呆一脸茫然的朝老太君看过去,“母亲,二郎说的是真的?可您刚刚不是说……”说罢又求证似得去看宋二老爷。
迎上老太君和宋二老爷的目光,田氏觉得有无数口水隔着空气啐到了她的脸上,而这些口水似乎长了手一样,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一瞬间,田氏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什么,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从头到脚冰凉似屋外的寒石。
天!
她刚刚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二皇子那张明显犹豫畏缩的脸呢?二皇子分明是打算改口的呀!
天!
我做了什么,是我让静若与正妃之位错失?
田氏瞬间感觉到血液逆流直冲头顶,猛烈的冲击力想要把她的天灵盖掀翻。
接受不了这个猛然袭来的剧烈打击,田氏嘴皮一抖,“嗷”的一声栽了过去,晕倒在地,田氏两只眼睛翻得跟死鱼眼似得。
老太君无力的瞥了一眼田氏的死鱼眼,挥挥手,“下去吧。”
她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蠢蛋媳妇呢!
浓墨轻蘸,一个个娟秀端庄的蝇头小楷渐渐铺满整张上好的洛阳纸,洋洋洒洒几大篇,春青细致的向宋徽讲述了平西王府和昭阳的婚事。
刚刚停笔,正用极细的细沙将墨迹一点点吸干,白芷就一阵风的奔了进来。
春青抬眼看着白芷红光满面媚眼如丝活脱脱一个蛇精刚刚干了一碗雄黄酒,心下知道,二房一定是又出了什么糟心事。
要不然白芷也不会幸灾乐祸的从进门就一直咧着嘴,嘴角都快到耳朵根了。
“大奶奶,二小姐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她要嫁到二皇子府上了。”白芷眉飞色舞的说道,声音又脆又响又快,说罢,又觉得不太对,于是字正腔圆的纠正道:“不是嫁过去,是被送过去。”
这嫁过去和送过去之间可是天壤之别。
白露立刻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抬手扶胸,虚弱无力的看向白芷,脸色苍白的就像刚被女鬼吸干了血,“老天爷,二小姐是要做王妃了吗?她那么坏,怎么能坐王妃!”
以白露仅有的智商,她自然是听不明白嫁过去和送过去这样高深的意思。
当然,这也不能怪白露。
任谁也不会想到镇国公府的嫡女竟然要去给人家做妾。
白芷很好心情的和白露解释道:“不是王妃,是去做侧妃。”说罢,白芷看着白露依然一眼迷茫仿似再听天方夜谭一般,铿锵有力的补充道:“也就是去做妾室。”
白露登时大缓一口气,连连拍胸脯,“哎呀,吓死我了,就说嘛,她那么坏,谁娶她谁倒霉,二皇子怎么会让她去做正妃,做妾还差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白露明明说的是“做妾还差不多”春青却生生听成了“**还差不多”。
立刻噗的笑了出来。
白芷不明所以,以为春青是因为宋静若要去做妾,心里痛快才笑得,“大快人心吧!”笑嘻嘻的说道。
白汀白芍和白露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