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话都没说完呢,这个死丫头竟然就这么理直气壮又自然而然的下了逐客令?
姑太太被气得天灵盖都要冒烟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你要等大郎回来吗?好啊,等大郎回来就等大郎回来,大郎从小到大还没有对我说过半个不字呢!
再说,哪个男人不偷腥不嘴馋,冬雪又长得娇滴滴的鲜花似得,大郎看了定是不会拒绝的。
到时候看看是打谁的脸,且让你个小蹄子得意片刻。
姑太太黑着一张脸带着田氏和冬雪离开。
一出了明治堂的门,姑太太便吩咐下去,让人去二门处守着,世子爷一回来立刻去通报她。
田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姑太太的脸色,心里把春青咒骂了几十遍,“姑妈,您也瞧见了,大郎媳妇刁钻着很呢,素日里我就像是待自己的亲儿媳妇一般的心疼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第一个想着她,她不领情也倒罢了,反倒是处处和我作对,这也就算了。如今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连您也不尊重!”
姑太太没搭理田氏这一茬,而是阴着脸说道:“是你说,我和绘心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想到镇国公府的人说她是客人说她是泼出去的水,姑太太心里就跟万箭穿心似得难受。
田氏立刻面色一僵,一颗心扑通扑通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周春青,你这个天杀的,田氏心里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说什么不好,你偏偏要在姑妈面前提这个,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害我!
田氏恨不得把春青手撕两半以解心头之恨。
努力压着一腔熊熊的怒火,田氏小心谨慎的陪着笑,“姑妈,您一向知道,我最是敬重您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是你说的?”姑太太腰杆一颤,几乎是用鼻子说道。
田氏立刻保证道:“当然不是我说的了,我若是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好了。”
话音落下,田氏心里一阵默默的呸呸呸,老天爷,您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哈!
要天打五雷轰,您也去轰春青那个死丫头去,都是她,都是她做的孽。
田氏算是看出来了,这春青彻彻底底就是她命里的克星,有春青一日在,她就没一日的舒坦。
没有春青的时候,哪一次姑妈来不是和她有说有笑的,哪一次不是背地里送她这送她那的,可这次呢?
打从姑妈进了镇国公府大门那一刻起,就只送出一件东西,那就是送给春青的那个镯子。
原本昨儿吃饭的时候还说特特给静若准备了礼物了,结果到现在田氏连个礼物的影儿都没瞧见。
没收到东西不说,还得在这里担心受怕的陪着笑脸。
田氏都快哭了。
很快小姑要给大郎屋里塞人的事便传到了老太君那里,柳嬷嬷面带微笑的将她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太君。
老太君听了以后,满脸欣慰的笑容,“我真是没有看错大郎媳妇。”
柳嬷嬷笑着应和道:“是啊,姑太太那样的人,谁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呢,非得闹个人仰马翻。可偏偏就是大郎媳妇,不但理直气壮的拒绝了她,她还一点把柄抓不到,想闹都闹不起来。”
老太君含笑点头。
一想到小姑被大郎媳妇气的脸色又黑又绿,她心里那叫个爽快啊!
大郎媳妇说的太对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话简直就是她的心声啊。
老太君想说这句话想了很多年了,可每次也就是在心里默默嘀咕嘀咕,没想到竟然被大郎媳妇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还说的那么的顺其自然。
这大郎媳妇真是个宝啊!
“奴婢听说,姑太太一出明治堂的门,就让人去二门处守着了,专等世子爷回来呢!”柳嬷嬷说道。
老太君则是无所谓的笑道:“守也是白守,我的孙儿我最清楚了。”
柳嬷嬷嘿嘿一笑,说道:“也是,世子爷和大奶奶一直都是蜜里调油的,怎么会伤大奶奶的心呢!只是这一次姑太太不能得逞,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呢!”
“不会又怎么样!”老太君冷声一哼,随即一脸得意的说道:“我看啊,她可不是我们大郎媳妇的对手!”
邪不压正,哪有一个做姑祖母的插手插到人家侄孙儿屋里去的,更何况春青丫头可不是那没嘴的葫芦,虽然春青丫头素来只压事不挑食,可她也不是怕事躲事的。
小姑这次就等着被怼吧,也是她活该!
老太君心情好,午饭吃的也格外香甜。
不过日子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姑太太那边就气的吃不下饭了,那一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像一根硬刺卡在她的喉咙,无论她吞什么,都梗的难受。
一肚子气没处撒,姑太太干脆寻了个茬将伺候她的几个丫鬟婆子一顿教训。
哭天抢地的惨叫声传到明治堂,春青眉头微皱,叹了口气。
她心里明白,这是姑祖母今日在明治堂吃了亏拿下人们出气呢。
虽然人人平等这句话在这个朝代就是句匪夷所思的鬼话,可听着别人因为自己而受罚,春青心里还是有些憋得慌。
“你去告诉三婶,就说我的话,让她把伺候姑太太和绘心小姐的丫鬟婆子都撤了吧,反正姑太太来的时候也没少带下人,她自己带来的人足够她用了,我们镇国公府的下人愚笨,凭白在那里惹姑太太生气罢了。”春青吩咐白芍。
苏氏得了春青的话,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