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常家的家产,想到要把绘心笼络了给二郎心甘情愿的做妾室,田氏觉得再大的委屈她也忍得下。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换一个腰缠万贯儿媳妇,值了。
田氏努力倒出一口气,强撑着让自己面上笑得得体又大方,对昭阳郡主说道:“郡主莫怪我们姑太太生气,实在白露这丫头刚刚说的过分,我们姑太太爱春青丫头就跟爱自己的亲孙女儿似得,怎么会对她用家法呢,其实是在说要给春青丫头展示展示镇国公府的家法是什么样,给她解解闷儿。”
田氏一脸慈爱的表情看着春青,看上去她真像一个贤妻良母,不过昭阳自然知道田氏是什么嘴脸,她都明的暗的害了春青多少次了。
“是这样吗?”昭阳转脸看白露,问道。
“不是!”
“是!”
白露气吞山河的声音和姑太太铿锵有力的声音同时响起,昭阳心里有了答案。
昭阳自然不会难为春青,问她究竟怎么回事,而是直接问姑太太,“怎么就想起用家法了呢?据我所知,镇国公府虽然家法家规森严,可是几十年不动了。”
田氏立刻嘴角一颤,看向昭阳郡主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恐惧的成分,郡主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连镇国公府多久不动家法都了如指掌!
昭阳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却又有些抑扬顿挫的声音让姑太太心尖缩了缩,为什么动家法,自然是因为周氏忤逆她!
可现在春青在姑太太眼中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了,她不单单是宋徽的媳妇,她更是昭阳郡主的朋友,更是姑太太能不能笼络昭阳郡主递得上话的关键。
现在春青在姑太太眼里那就是一有着ròu_tǐ的摇钱树聚宝盆啊。
“那个,自然是因为……”
“因为姑太太想要给我们世子爷房里添个妾室,要把她的贴身丫鬟给了我们世子爷,我们奶奶不同意。”白芷迅速抓住机会,果断打断了正在胡编乱造的姑太太,字正腔圆的说道:“惹恼了姑太太。”
反正她是明治堂的人,她才不怕得罪这位姑太太呢。
再说,得罪又如何,反正得不得罪的,这位姑太太对大奶奶都不好,作为大奶奶的小丫鬟,白芷当然要理所应当义不容辞的抓住时机告状了。
若不是大奶奶拦着,她早就告到宜春苑去了,即便不去宜春苑,这几天绿梅天天过来玩,她也会告诉绿梅的,反正绿梅知道了就等于老太君知道了,只可惜,大奶奶怕老太君跟着生气伤了身子,不让!
那个冬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多留一日在府上,白芷心里就多一分不踏实。
大奶奶怀着身子,万一那冬雪色胆包天趁机使出什么狐媚手段来爬了世子爷的床,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白芷的话立刻让昭阳风平浪静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狠辣和鄙夷来,身为镇国公府老镇国公嫡亲的妹子,您这品行可真给镇国公府抹黑啊!手都伸到侄孙儿房里来了。
被白芷揭了老底,姑太太一张墨绿色的老脸五光十色风云变幻,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死春青的这几个小丫头。
可谁让此一时彼一时呢!
姑太太腆着一张火辣辣的老脸,垂死挣扎解释道:“那个,哪像这丫鬟说的。”
因为昭阳方才的话,姑太太知道明治堂这几个小丫鬟她也骂不得,只好咬牙切齿迅速偷偷剜了白芷一眼,又一脸慈祥的说道:“是瞧着春青怀着身子还要照顾大郎,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才把冬雪送了过来,让她帮衬着春青些,哪里是什么妾室,这一点,郡主可以问春青。”
说罢,姑太太迫切的看向春青,说道:“春青,你快告诉郡主,冬雪留下来不是做妾。”一面说一面认真的给春青使眼色。
冬雪既然和映雪一样,那就是通房,昭阳郡主能容得下映雪,一定也容得下冬雪的。
春青觉得此刻如果她默不作声或者直接告诉昭阳姑太太就是要冬雪留下来做妾室,估计昭阳能直接几句话就把这老太太给废了,当场吐血不治身亡。
一想到那个场面会太过血性,孕妇不宜,春青放下茶杯点头说道:“是做丫鬟,我已经把她打发到了映雪那里,让她和映雪做一样的事。”
什么?和映雪一样!映雪现在顶着前通房的名号,实则就是个浇花剪草的丫鬟。
田氏顿时白眼一翻嘴角一抽,她去姑太太那里告状的时候分明是看到姑太太喜形于色一脸得意,还以为她高兴成这样是成功地给冬雪挣了个妾室的名分呢。
留下来做个丫鬟,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丫鬟,高兴个毛啊!
田氏心里都要崩溃了。
一听春青说对冬雪的安排和映雪一样,昭阳就放心了,只是这姑太太到底目的不纯,谁知道这冬雪会不会安分守己。
春青又怀着孕,她难免动什么歪心思。
昭阳正打算叫这冬雪过来她瞧瞧,若是个狐媚子,她趁早替春青料理了她,免得她作怪,冬雪就一头冲了进来。
冬雪原本欢天喜地的以为自己从此就是世子爷的通房了,结果刚遇上映雪便被映雪几盆子带着冰碴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明治堂根本没有通房,映雪就是个顶着通房名号的丫鬟,她也一样。
听闻老太太又来明治堂,冬雪便哭的稀里哗啦奔了进来告状,让老太太给她做主。
哭的眼睛红肿的冬雪压根没注意到正位上坐的昭阳,而是一头扎到姑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