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两张巨额欠条,春青眉开眼笑的走在宋徽身后,迈着正步离开翰墨轩。
走的那叫一个喜庆。
她的小金库越来越饱满了。
宋徽要和春青同车,白露只好和马夫并肩而坐。
不过白露丝毫不介意,相反,她正好可以自由自在的啃甘蔗。
今儿的甘蔗汁液格外充沛,徐记的老板还挺会挑甘蔗的呀!
“你怎么还有空来八珍阁?”马车开拔,春青疑惑的问宋徽。
什么叫我怎么有空来。
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来呢。
熬了三个多月,终于把兵权交还沈泽明,卸下重担,宋徽只想饱饱睡一觉。
当然了,是搂着媳妇饱饱睡一觉。
“路过。”宋徽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才不想告诉某人这个原因呢。
“哦。”春青点点头,“和亲的事定下来了?”
“算是吧,接下来就是选公主了。”宋徽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身子向后一靠,眯着眼睛说道:“张世荣居然和皇上提议,让昭阳郡主去和亲。”
昭阳?
“皇上同意了?”春青立刻问道。
千万别啊,她可就昭阳这么一个好朋友呀,昭阳要是去和亲,让她和谁说知心话呢。
再说,万一明霞再欺负她,谁给她做主呢!
这种事,男人根本靠不住。
宋徽没有睁眼,只是嗤笑道:“怎么可能!”
张世荣和皇上提议时,皇上铁青的脸色宋徽看的一清二楚。
宋徽揣度,若非皇上顾及祖宗规矩,不能责打御史,估计张世荣早就屁股开花了。
昭阳郡主是什么人物,安王爷的宝贝女儿,安王府的独苗。
皇上就是把他所有的女儿都送去和亲,也不可能送昭阳郡主去。
这简直是在冒失去皇位的风险啊。
听宋徽的语气,春青顿时松了口气。
也倒是,谁疯了派昭阳去和亲呢。
那哪是和亲,分明就是派了一战争催化剂过去。
“张御史真不睁眼。”春青感叹道。
希望他这番话别传到了昭阳耳朵里,要不然,张御史恐怕是不能安度晚年了。
既然和昭阳无关,春青开始默默祈祷,观音大士如来佛祖保佑,一定要让明霞公主去和亲啊。
把她派去完成国家使命,我就安全了。
翰墨轩里,鼻青脸肿的白耗子扶起了和他一样鼻青脸肿的河马,哭丧着脸问道:“哥,这银子怎么办?”
河马因为小弟弟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站起来的姿势格外扭曲。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找静若那丫头要了,要不是她不说清楚,我们能这么倒霉!”河马没好气的说道:“不和她要医药费都算不错了。”
坐在隔壁包间的宋静若立刻面色土灰,掌心一排深深地月牙。
两千两银子,让她去哪弄去。
她月例才只有几两银子啊。
宋静若咬牙切齿骂道:“贱人,真是没想到,这样你都能完好无损的离开。”
宋静若气的肝疼。
没有伤到春青分毫不说,反倒是自己要白白贴上两千两银子。
还让表哥们挨了一顿打。
大哥这一阵不是很忙吗,怎么今儿在这儿遇上了。
还有,谁能告诉她,春青那挨千刀的胖丫鬟,出门怎么随身带甘蔗呀!
方才听着表哥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宋静若心底唏嘘,还好她及早离开了,要不然这胖丫鬟发起疯来没准儿连她一起打呐。
“小姐,银子怎么办?”宋静若的小丫鬟愁眉苦脸问道。
“什么怎么办,把你卖了!”宋静若没好气的说道。
小丫鬟吓得顿时身子一软,瘫在宋静若脚下,“小姐饶命啊。”
宋静若翻了个白眼,“哭什么丧,别做梦了,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能卖出什么好价钱,还不够我喝茶呢!”
小丫鬟立刻停了哭声。
只是,小姐您这话说的,我这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呢!
回到镇国公府,春青刚下马车,就遇上了给老太君请罢平安脉的周太医。
宋徽上前一步和周太医说话。
春青站在两步开外,歪着小脑袋打量周太医。
平时没注意,今儿正面看周太医,怎么越看越和明霞公主长得像啊。
起初春青觉得明霞公主和惠妃娘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的,可现在,周太医简直就是那模子啊。
难道周太医是惠妃娘娘的爹?
春青顿时心惊,怎么能让他给老太君瞧病呢。
他女儿在宫里可是挖空心思琢磨着怎么害茹妃娘娘呢。
简单寒暄几句,周太医拎着药匣子离开。
宋徽见春青盯着人家周太医的背影不放,不禁黑了脸,酸味十足的说道:“人都走了,还看!”
宫门口的小侍卫你盯着人家看也就罢了,怎么连个糟老头你也不放过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你相公我很受伤!
春青皱着眉头回过头,问宋徽:“你怎么这么大意,怎么能让惠妃娘娘的爹给祖母瞧病,这不是等于让黄鼠狼来给鸡拜年吗?”
呃,老太君,我不是说您是鸡。
这就是一比喻。
转而春青想到,宋徽可能还不知道惠妃娘娘对茹妃娘娘的所作所为呢,于是又道:“惠妃娘娘和茹妃娘娘毕竟同是皇上宠妃,难免有冲突,万一她们之间……”
“什么惠妃娘娘的爹啊。”宋徽打断春青的解释,说道:“惠妃娘娘的爹是董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