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额托闻言便哈哈大笑,猛地一拍他的肩膀,说:“就知道你喜欢,父汗早就令人在野外举行了篝火晚会,到时候,你心爱的女孩也会前来。”
他心爱的女孩?
佘查罗心底无声冷嘲,到底是他心爱的女孩还是别人心爱的女孩,这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随着古额托的话落,一直站在一边的蔑格儿走上前来,双手环胸抱住佘查罗,用肩膀对肩膀的无声模式向他传达着他的赞扬。
“做的很好。”他笑着对他说。
佘查罗也笑着回他:“我只是挂个虚名,有古佳妹妹在,我肯定是稳操胜券的。”
蔑格儿便松开了他,走到古佳面前,用兄弟的怀抱给予了她最热情的赞扬:“二哥就知道,父亲把你派去,这次的事情肯定会成功。”
古佳这次真的没做什么,但她却什么都没解释,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无比自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都是父亲从小教育的好。”
“哈哈。”
古额托一听,立马就笑了:“看看,不愧是我古额托的女儿,穿上战袍能杀敌,脱了战袍会哄人,这样的人,自当也要配英雄一般的人物。”
说着视线就不由地瞥向了忽里烈。
忽里烈负手淡淡地笑着,既不应话也不反驳。反正他要夸赞他女儿,想把他女儿许配给谁,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古额托见他只面上只挂着笑,抿唇不语,看起来良善可亲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少年不容小覤。斜视稍微一撇,待看到他身后的纳兰木时,布满皱纹的眼睛细细地眯了起来:“他是?”
“哦,我在逃亡途中遇到的恩人。”
“恩人?”
古额托手摸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子,颇为好奇地问:“看他细皮嫩肉的,不似北狄人,难道是从南汉逃亡来的汉人?”
忽里烈点头说:“古叔眼光可真是厉害,他确实是汉人。”
古额托目光沉了沉,冰冷的视线毫不客气地把纳兰木打量了个遍。
纳兰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来生气不生气,可他心里却对这样的眼神很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因为他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南汉皇室里那些征戮者们看脚下的俘虏一般,带着轻狂的蔑视。
他不喜,但考虑到如今的处境,他又不敢发作,只得上前一步,向他作了个揖,问好道:“在下纳兰木,早就听闻古汗的英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
“哈哈哈。”
古额托又大笑出声,收回视线转身就往榻台走,边走边挥手说:“去吧去吧,去玩吧,篝火开始之前有赛马活动,你们这群年轻的小伙子肯定喜欢。”
“父亲不去吗?”古佳蹭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臂问。
古额托看她一眼,又饶富兴味地看了忽里烈一眼,笑着说:“赛马场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父亲去做什么?跟你们这一群小伙子争马上英雄?”
说完又拉住她的手,意有所明地指道:“能跟忽里烈一起赛马,这是你的荣幸。”
古佳虽然常年在战马上行走,但骨子里还是女孩子,见父亲这样打趣她,她顿时就吐了吐舌,满含小女儿姿态地嗔道:“不理你了,我去找佩英玩。”
古佳从帐篷里跑出来,脸上一片红晕。
忽里烈和纳兰木随着佘查罗以及他的众兄弟们一起去了篝火营地。有很多小伙子和姑娘们围在那边弹唱跳舞,还有一些人在摆放桌台,有些人在架篝火。
而离篝火营地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赛场,应该就是古额托说的赛马场了。
“一直听父亲说纳乌的子孙多厉害,如今总有机会遇到,怎么着也要见识见识,忽里烈,与我赛一场,如何?”说话的是古额托的大儿子,伽虞氏·忽塔。
忽里烈扫了一眼围在篝火边起哄的人,笑道:“我也没什么厉害的,草原男儿皆是马背上的英雄,我们就当是玩一场,不必太认真。”
“既然是比赛,自然要分高下,怎能儿戏?”忽塔嗤鼻,对他这种说法很不赞同。
忽里烈抿了抿唇,眸光深深看他一眼,随即又略带冷意地眯起,望向了那个赛场。不是他不想分高下,只是他如今势弱,不能太抢人风头。
赢了忽塔,虽然面上有光,但却会遭到他的嫉恨,输了最多是被人偷笑一阵,无伤大雅,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忽塔见他只沉着脸不回答,冷哼一声,大声喊道:“赛马喽……”
“哦哦哦……”
随着他嘹亮的声音响起,立马就召来前呼后应的欢喝声,本在营帐里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都掀了帘出来,朝着赛马场赶来。
莫果儿本在睡觉,她一直睡的不踏实,也不安稳,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到,撑起身子,揉了揉泛着疼意的额头,穿靴下床。
掀开帘子,看到很多人向一个地方冲去,她很想拉个人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人生地不熟,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敢贸然去抓人,只得抬起脚步,跟着人群走。
“莫果儿。”
刚走两步,扎皮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莫果儿欣喜地转头,忙唤道:“扎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都兴冲冲地往那里跑?”
“听说是赛马。”
扎皮脸上扬着笑,抓住她的手也飞奔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吧,我听说忽里烈也会参加,以前老是听玛父说到他,可从来没见过他的英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