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一觉睡醒,看到自己在陈田被窝里,尴尬了一下就木着脸爬起来了,一看自己的被子居然盖在陈田的被子上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俩混蛋到底玩啥呢,君晟想了一早晨都没想明白,吃完饭看到陈田站在院子里跟陈喜嘀嘀咕咕的,才觉得不对劲,陈田进屋他就开口问了。
“你跟陈喜鬼鬼祟祟的嘀咕啥了?”
“啥叫鬼鬼祟祟的!我说昨天炕不热,让他今天烧热点。”
“真的?”
“你去问他啊!”
“咳咳……中午想吃啥?”君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冤枉他了?干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炸丸子!给我一个人吃!不给他!”陈田看君晟这样就知道这是骗过去了,既然‘冤枉’了自己要发补偿,那必须顺杆爬啊。
“小气鬼!我炸一大盆,分他点?”
“不!就要一碗,一颗不给他!”陈田挂上一脸委屈,这记仇的家伙还记得那年丢的那盆炸丸子呢,这么好的机会不刺激刺激他,都对不起自己熬的这两宿夜。
“好吧,那给他做点别的。”君晟背着手往厨房去了。
陈田看着君晟的背影,笑了起来,随便做别的吧,我看他咽得下去不,敢追来吴家庄,庞三郎我等着看你哭都找不着调儿!
自这日起,君晟卧室的炕就再没有一天温度正常过了,庞三郎与陈田开始在炕上阵地展开了不见硝烟的战争,君晟被他俩合伙蒙在了鼓里,反正睡着了不是滚到炕头,就是滚到炕梢,虽然他俩都快打起来了,可谁都没有大半夜闹起来过,早晨又故意起的比君晟早,所以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过年,才以陈田二十七比六的绝对优势成为了本年度的绝对赢家而告终。
庞三郎身陷敌营,孤军奋战,陈俊有了亲爹亲娘,也不粘着他这个娘了,陈家的一群熊孩子都是陈田的友军,被陈田撺掇着每天换着花样的跟君晟点菜,庞三郎不好意思跟孩子抢,只能干瞪眼。君晟身边围了一圈喊表叔的,也就不把庞三郎这个比孩子们高一辈的当孩子宠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过完年庞三郎就憋憋屈屈的先回京了。
君晟过完这个年其实已经三十岁了,可看上去却比村里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都年轻许多,他太早喝过空间井水是一方面,死宅躲懒躲的细皮嫩肉是另一方面,别说村里的小伙子了,连陈田看着都比他成熟有男子气概。
君晟在京城挂着国师脸的时候那叫一个仙风道骨目下无尘,那架子一端,超凡脱俗令人不敢直视,谁还顾得上想他的年纪,到了村里他这一放松下来,他那上辈子的孩子气就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带着他的一双眼睛都添了不喑世事的天真和纯澈,陈老太太看到他这样,越发爱怜的不得了,好几年没见,早把他的年龄忘一边去了。
陈老太太好糊弄,其他人可就不好糊弄了,没办法,陈田只好说君晟在国师仙山上当差,得过赏赐的仙果,吃了仙果才没变模样,这话传出去大伙都信了,没听陈俊都说他吃过仙果么,家里的孩子都跟着吃着了,更何况当了官的君晟嘛,这么着,那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就替自己背了个锅。
过完年开春要敲春牛,君晟又撸袖子上了,看着乡亲们乱糟糟的抢了土回去往地里撒,他觉得这才像过日子,比在京城孤零零的站在高台上举行的祭天有人气多了,他有点不想回去了,不想当国师了,连太子都换了,他当不当国师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想到庞皇后,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不去想,一日拖一日的推后返京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