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自然皆大欢喜,那百炼钢的锁链自然回炉重造变成配件去了它该去的地方,君晟虽然每天还是忙得早出晚归,陈田却不再疑神疑鬼,虽然脸上还是无甚表情,可熟悉他的人还是能看出来,陈苑监的心情很不错。
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君晟每天回来还会与陈田聊一聊婚礼的细节问题,虽然每次聊着聊着君晟都会先睡过去,陈田看着君晟的睡颜却仍是一本满足,想到这个人说要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他的身份,与他缔结平等的伴侣契约,他就幸福到再多不出一丝精力思考其他了,连每日坐班都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笑,才勉强保住了他一贯的威严。
日子在这粉红泡泡的包围中,好似过的特别慢,让陈田迫不及待,可又好似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因为办的不是大庆风俗的婚礼,直到婚礼前一天,两人都没有分开,陈田看着挂在衣架上的两套艳红色的礼服,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到睡不着,却不曾想被君晟一顿爱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的天还没亮,君晟就把陈田叫醒了,陈田还有点恍惚,直到被君晟亲手给他穿好礼服,洗了脸梳了头,陈田才看着自己的衣服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君晟穿的与自己一模一样,傻傻地笑了出来。
院子里的流云卫已经整装待发,库房里只有祭天才拿出来用一次的国师仪仗这次拿出了全套,礼官高呼一声“吉时到”后,国师府的侍从和宫女或举或扛或捧或提着一溜仪仗用品在前面开路了。
紧随其后的是扎着大红绸缎花朵的越野车,前后各三辆被流云卫开着,中间夹着那辆巨无霸房车,房车的防御钢板早已经收在车顶,整个车身都被花朵覆盖,君晟牵着陈田的手,踩着红毯上了车,车队跟在仪仗后面也往山下而去。
最后压阵的是陈忠精心挑选的三百流云卫,全副武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因为开路的仪仗走的慢,车队和马队也走的很慢,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拖出好几里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都亮了。
陈田看着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紧张的手心出汗,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君晟所说的“让所有人见证”不是一句空话。
大部队像是要祭天一般一路走到了祭天台,陈田被君晟牵着手下车走到台阶下,就看到了站在皇帝皇后身后的陈家人,已经好几年没回去的陈田看到红着眼眶悄悄抹泪的家人,忍不住鼻子一酸,却被君晟立刻发觉揽住了肩膀。
“田田,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啊,你要是哭了,让百姓以为我这个国师仗势欺人强抢良家美男子,我可跳进海里都洗不清了。”君晟凑在陈田耳边小声打趣了一句,把陈田逗得斜睨了他一眼,两人才迈上台阶往高台而去。
清云山清风观的观主风玄子道长站在高台之上,挽着一柄拂尘,待君晟与陈田在他面前站定,他才将提前背好的那段话郑重地说了出来。
“天道为证,你二人可愿与身边之人缔结契约,自此荣辱与共,生死同衾,不离不弃携手百年?”
“我愿意!”君晟与陈田异口同声,回答的十分响亮,然而相视而笑。
风玄子微笑着让开,君晟与陈田一起点了香插-进大鼎,风玄子才一挥拂尘退到一边。
鸿德皇帝和庞皇后不知何时也上了高台,他二人身后还跟着搀扶着陈老太太的陈森和许氏,几人在风玄子刚才的位置站定,风玄子的小徒弟捧着茶盏躬身在侧。
君晟牵着陈田走过去,两人双手交叠着一起给双方长辈奉了茶,鸿德皇帝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金页玉牒,庞皇后也拿出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一起递给了陈田,君晟才牵着他的手走到陈家人面前。
陈老太太满面笑容,许氏却已经哭肿了眼睛,陈森一手扶着老娘,一手扶着媳妇,已经年过五旬的汉子眼角也是一片湿润。
“奶奶,爹,娘,你们就放心的把田田交给我吧。”君晟见陈田不敢开口,深躬一揖到底,将称呼都改了过来。
“我娃都是好孩子。”陈老太太挣开陈森的手,把高出她一头的君晟和陈田一起搂住,将他俩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吵架,长长久久的。”
君晟看着终于哭出来的陈田,揽着陈老太太,就将陈田往陈森和许氏那边推去,陈田怯怯地迈出一步,就被许氏搂住,许氏哽咽道:“我儿终于苦尽甘来了。”
许氏说的很小声,陈田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本以为这些年报喜不报忧,娘早该放心了,原来她一直都在记挂着自己没名没分地跟着君晟,随时担忧着自己会被抛弃,可怜天下父母心,陈田跪在地上痛哭道:“儿不孝,让娘忧心了!”
“快起来,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你就当娘在给你哭嫁,让娘自己哭就好,娘高兴,娘替我儿高兴。”许氏拉起陈田,也拿出一个荷包塞给陈田,有些羞赫道:“这是你的嫁妆。”
“娘,不是田田嫁给我,我们俩都是男子,婚契是平等的,我们是伴侣,不是夫妻,没有谁娶谁嫁,我们是一样的,不过既然是娘给田田的私房钱,你就揣着吧,我这么败家,说不定哪天就要靠你来养,你得多攒点钱。”君晟给陈田擦掉眼泪,小声的打趣道。
庞皇后走过来拉起许氏的手也跟着笑道:“亲家可能不知道,国师府真的是盈嘉在养,我儿只会伸手要钱,也就盈嘉惯着他,任他大手大脚的花。”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