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得了礼物,高高兴兴的就捧着回屋找娘去了,陈田嫉妒的酸溜溜的:“荷花是芙蓉,那我是啥?我不要叫田娃子了,给我也写个好听的名字!”
“你这名字是你爷爷给起的,不能瞎改,不过你既然已经开始读书了,给你起个字也是不错的,农家以田为本,盈车嘉穗为愿,你的字就叫盈嘉吧!”
君晟拽了一堆古文提笔写下‘盈车嘉穗’四字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等‘盈嘉’二字一出口,他心里捶着墙的笑,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人生赢家’什么的,陈赢家,笑死我了,幸亏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田没听懂君晟掉书袋说的是啥,指着纸上的字就控诉道“比荷花少一个!”
君晟有点蛋疼,只好跟陈田解释:“她那就一朵花,你这是满满一大车的好粮食,你比她强!”
陈田一听,满意了一半,但还是有点酸:“她还有画呢!”
“改天我给你画一幅比她大的!”君晟对陈田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先开张空头支票。
“真给我画?”
“给你画!”
“比荷花的大?”
“比她大!”
“不骗我?”
“混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开空头支票的君晟被戳破,恼羞成怒。
被君晟吼了一嗓子,陈田反而相信了,谁让君晟一贯信誉良好呢,陈田又让君晟在‘盈车嘉穗’旁边写了‘陈田天地’,凑足了八个字比荷花还多三个,陈田一本满足的捧着回西厢继续练字去了,写不出来太丢人了,今天一定要学会!
俩熊孩子都走了,屋里又剩了君晟一个人,君晟才有空把脏了的衣服脱下来,从空间里找了一件长袖衬衣穿在了身上,实在心力交瘁不想做衣服了啊,反正也不出门,随便吧,反正陈家人又不会因为他乱穿衣服把他撵出去。这家伙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现在让他穿越回现代,估计这混搭风能上头条,酒红色真丝衬衣配浅褐色细麻布裤子也就算了,纯棉白袜老北京布鞋,脑袋上还有个抹额,这要是走在都市街头,不出十分钟就会被精神病院开车拉走。
君晟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陈老婆子从后院菜地回来,看到院子里的衣服都干了,就顺手收了给君晟送过来了,老太太的大孙子只比君晟小一岁,黑黑壮壮的怎么看都好像比君晟大,要不是这两年的年景不好,媳妇都娶了,没啥好避讳的。
陈老太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进屋了,见君晟睡的小脸红扑扑的,老太太轻手轻脚的把衣服叠了放在炕头,又给君晟把鞋扒掉,才拎了君晟刚脱下的那件衣服出去了,这一看就是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早晨起早了,下午熬不住就困了,不过不能让他多睡,晚上又点灯熬油的不睡觉,明天更起不来了。
这家里住了个外人,老太太脾气都变好了许多,这几天都没再骂过人,君晟又是个最会哄老人的,蹲菜园子里都能跟老太太嘴甜一阵,哄的老太太心甘情愿的给看着玉米。
君晟最会打交道的是老人,最抵抗不了的是小孩子,反而是成年人打交道的时候会藏起本性,商场如战场,爷爷老了,他如果不强势一点,君氏集团只会被吞的渣都不剩,如果不是玉佩开启了空间,他不说更进一步,也还是能把家族产业守住的。
虽然最后作出决定卖掉家产,君晟硬是拆分开多卖出三成价钱,他还是很难过的,如果不是穿越了,他恐怕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中,在破庙里的第一夜,君晟抱着爷爷的相框哭了一晚,才把那长久以来的自责发泄了出去,原来他并没有做错,爷爷不会怪他的。
好久没做梦的君晟做了梦,他梦到了小时候,看到电视里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他就跑去问爷爷,他的爸爸妈妈在哪里,爷爷抱着他什么都没说,满脸落寞,从那以后他就没再问了,就在他靠在爷爷的怀里快睡着的时候,爷爷突然说,晟晟虽然没有爸爸妈妈,但是爷爷会一直陪着晟晟的。
梦里的君晟睁开了双眼,躺在炕上的君晟也睁开了双眼,眼泪止不住的流,坐起来擦了把脸,就看到炕头上叠好的衣服,他强忍着没一脚把那两件被铁蛋祸祸过的衣服踢下地,绕着衣服下了炕穿上鞋。
昨天来的太突然,他都没做好准备,两小袋粮食又觉得拿不出手,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家里肯定又吃的窝头,君晟从空间里拿出一袋五十斤的面粉,从屋里拎出来就憋红了脸,宅了太久这体力不够用了,阿西巴~我的老腰!
今天是二房做饭,荷花拿了画跑回屋,小嘴巴儿巴儿的就把君晟说的学了一遍,王氏一听,不愧是识字的,芙蓉听着是比荷花强,陈荷花pk陈芙蓉,这还用说么,王氏就想着给闺女改名了。
高氏成天挑事,王氏不喜高氏顺便连那俩丫头都看不上了,谁愿意跟她们一起叫什么花,还是广晟那孩子会起名字,陈芙蓉,多好听,跟城里的大小姐似的。
王氏惦记着君晟,怕高氏做的饭不好吃,就准备去厨房看看,刚一出屋,就看到婆婆正在往盆里倒水,泡着一件君晟的衣服,王氏哪里肯让婆婆在眼前干活,自己儿子都跟君晟一般大了,没啥忌讳的,抢了陈老婆子的盆,就把陈老婆子推回屋去了。
王氏搬了个小板凳洗衣服,荷花蹲在旁边看,小丫头挺聪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大表哥的衣服了,就跟娘说,大表哥画花瓣的粉粉是从袖子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