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当时挺吃惊的,没想到平日里总是跟我吵闹的瑶尘会为我落泪,这让我很感动。
这个时候,我已经明白自己这是离魂了,或者说是死了。
瑶尘哭得很伤心,搂着我的肉身说了很多的话。”
瑶尘伤感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哎,看到他没气了,我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才明白,之前我一直执着的其实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份执念、一个梦罢了。而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早已渗入骨髓而不自知。”
说完,两人深情对望,眼中有一种痴缠的柔情胶着在一起,浓烈得让人心醉,美好而圣洁。
眼前的画面让我觉得很美,两人的脸上溢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光辉,让这间寒冷简陋的小屋都温暖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现在的这个老太婆版本的瑶尘似乎也不那么丑了。
我很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便做了把恶人,伸手在他俩眼前比划了一下,道:“阿弥陀佛,请不要在小和尚我面前秀恩爱。”
他俩被我一说,都羞红了脸,瑶尘还就一副娇羞的模样说:“净心,你怎么还是那么坏。”
我笑道:“等我走了,你俩爱怎样就怎样!现在天也不早了,天亮前我得赶回去,所以,二位还是快点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吧。”
“后来啊,”杜宇接着往下讲,“瑶尘哭得很伤心,我想下去安慰她,告诉她我在。可是我飘在洞顶上,想下也下不来,所以,只能眼看着她伤心难过,却无能为力。
我当时想,多亏有岩壁挡着,否则,我肯定不知会飘到哪里去了。
后来,我在手脚乱动的过程中发现可以借力,便用脚使劲一蹬洞顶,就从上面向她俯冲了过去,眼看就要碰到她了,结果速度就慢了下来,忽的一下又飘了上去,贴在洞顶岩壁上了。
我不甘心,试了一次又一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次让我的手碰到了她。
我赶紧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一用力,整个身子就贴上了她的后背,我搂住她的脖子,双脚缠在她的腰上,生怕一松手,又会飘走。
我在她耳边跟她说话,她好象什么都听不见,无动于衷的。
我干着急,却没有办法,而瑶尘这时象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把我的肉身背在身上。
奇怪的是,我明明能看到自己,我觉得自己是有形的,可是肉身却能穿透无压在瑶尘的背上,我和自己的肉身看似重叠,却根本没有合为一体。
后面发生的事,就和瑶尘讲的一样,我就不重复了。
不同的是,她把我的肉身安放进石棺后,我看着她坐在棺盖上,那时候我还是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伏在她的后背上的。
而当她一头撞棺盖时,我下意识地要伸手去制止,但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也随着她被一片金色的旋涡卷了进去。
那旋涡的力量很大,我听到忽忽的风声从耳边穿过,我想要抓牢,却在最后一刻被一股大力撕扯得松了手。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榻上,旁边围着一群人,见我醒来都面露喜悦之色,还称我为大王。服饰穿着都不似咱们那个年代的。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是能动的,当时高兴坏了,以为这是又活过来了。
但欢快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我就知道不对劲儿了,因为我发现衣服不是自己的,手和脚也不是自己的。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把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我忙叫人去拿镜子来。一出声,又被吓了一跳——声音也不是自己的!
我心里毛毛的,等人把镜子拿来,一照,天啊,镜子里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
估计当时我的行为看在别人的眼里一定是挺疯癫的,因为我看到周围的一众人等皆被我弄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只会焦急地一个劲问:“大王,您怎么了?”
搞不清楚状况,我就没敢乱说话,只能让他们先退下,再从长计议。
等人都退下了,我开始慢慢打量那个地方,发现那房间雕梁画柱的,还挺华丽,象宫殿一样。
我倚靠在榻上,寻思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看现在的情形,我应该是占用了别人的躯壳,那原来这人的魂又去了哪里呢?
正想着,有侍者端着托盘进来,说是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拿些粥来让我先吃一点。
我拿过粥碗,琢磨着怎么问才比较合适。想着想着,一碗粥不知不觉就全进了肚里。
我把碗放到托盘上,侍者拿起托盘躬着身就要退下,我忙把他叫住,“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有些愕然,问道:“王,您不记得了吗?您不是骑马摔下来了吗?摔下后就一直昏迷,这都两天了,群臣们都吓坏了。”
“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将头抬起,瞪圆双眼看着我,“您是我们英明神武的杜宇王啊?您是不是还没好,我这就叫人来给您瞧瞧。”
我忙叫住他,“不用去!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昏,有些事记得不甚清楚。这样,你先把托盘放下,给我讲一讲我过去的事,我看跟我记忆中的是不是一样。”
侍者满腹狐疑地将托盘放在几案上,垂手立于榻前,规规矩矩地说:“王,您不是我们蜀人,我们也不清楚您来自何方。不过据您自己讲,您是从朱提来到我们这儿的。
您是我们蜀国的恩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