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呢,就听见远处传来敲钟的声音,很多人都停住了脚步,然后开始朝一个方跑。
怎么跟青峰山下张家村似的呢?该不会也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召集大家吧?
管它什么事呢,先去看看再说。打定主意,便跟着众人的脚步随大流地来到一处广场。广场很大,广场正中立着一碗口粗细的柱子,上悬一口刻满回形纹的青铜钟。
我暗暗吐舌,这还真是一个模式下来的呀!转瞬一想,也对,张家人是蜀人后裔,有古蜀遗风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钟下立着三个男人,左右两人皆穿黑色束腰紧袖的短打,脚登黑色皂靴,跨步而立,手握腰刀。
别说,跟张家村村民的服饰特点一样,都是交领左衽,其中两人头顶的发髻也是歪在左侧的椎髻。
居中一人的地位显然要比其他两人高,头上戴了顶筒状的帽子,头发隐在帽子里,看不出梳的什么发式。也是黑衣打扮,却是束腰长衫。
此时,筒状帽正下巴微抬,双手背后,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视、居高临下的模样。那眼神凌厉如闪电,不怒自威,盯在人的身上就让人心里发毛,遍体生寒。
看到广场上的人聚得差不多了,筒状帽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一步,手中擎着一张帛书,高声道:“大家都听好了,蜀王病重,今日张榜,望有能之士揭榜为王诊病。能治好者,必有重赏。”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嗡嗡声一片。
“什么?我王病重?这可怎么好啊?”
担忧的居多,但人群中也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听见了吗?治好有重赏啊!”“您医术好,要不试试?”
......
一时间议论纷纷,人群中真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筒状帽显然是听到了大家的议论,眉头皱了皱,对旁边人耳语了几句,旁边那人便敲了几下钟,高声喝道:“大家注意!我们说的是治好了重赏,若治不好,耽误了病情,杀!”
人群立马安静了,刚刚还想上去的几人都退回到人群里,一个个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估计是在后怕,也在庆幸,多亏动作慢了点,好玄没偷鸡不成蚀把米,否则岂不是要枉丢了性命吗?
我不觉哂笑,你以为这赏是那么好拿的吗?蜀王和他的大臣若是都这般好糊弄,估计这蜀国也该亡了。
筒状帽的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对旁边的人又点了下头,旁边那人便将手中的帛书装进一个竹筒里,挂在嵌进柱子里的一个楔子上,高声宣布:“现在悬榜于此,望有高人前来揭榜。”
望着那高悬的竹筒,我不觉皱眉,心道这事情可有些蹊跷。要知道一国之君病重这是何等的大事啊,怎么能随便就召告天下呢?若是传到外邦,岂不是会让觊觎蜀地的国家有分之想吗?此时群龙无首,若有外敌来袭,那可如何是好?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个正大光明接近蜀王的机会。
这时,有人高声问道:“请问,王都有些什么症状啊?”
筒状帽眉头一皱,“这个......如果你有把握,见到我王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不知道王的症状,我怎么能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握呢?”
“说的是啊。”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声。
筒状帽听了,却并未生气,而是跟个木雕泥塑似的闭了嘴,神态自若,好象早知会如此似的,其他两人亦是如此。
我脑中突然闪现一个词,“钓鱼”。
莫非蜀王有病是假?可故意制造这种假像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引某人上钩?
什么人能让蜀王下这么大的力气,不惜以自己,甚至整个国家的安危为诱饵呢?
昨日那大婶说,蜀王给杜宇夫妻建了墓立了碑,而后又有杜宇化鹃的传言,那显然是为了掩世人耳目。
杜宇夫妻未死,他应该是心知肚明,如果一个处心机虑想让对方死,而对方却消失无踪的话,那么作为当事人会怎么做呢?
灵台突然一亮,我知道了,与其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地寻找,还不如守株待兔,坐等鱼儿上钩来得轻松呢!
作为逃亡者来说,听说始作俑者病重,当然会认为反攻的机会来了,借机回宫夺取大权,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看着高高悬于柱上的竹筒,心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搅搅局吧。如果净空他们也回到了这里,没准真能被吸引来呢,那倒省了我的很多力气。
想到这儿,我走出人群,踱步上前。先前敲钟的那个黑衣人见了,急忙上前拦住我,呵道:“你要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揭榜啊。”
人群一片哗然,对我指指点点,“这小伙子赚钱不要命啊,这么多名医在这儿都不敢揭,他去揭,这不是找死吗?”
“可不是,这小伙子肯定是想钱想疯了。”
而三个黑衣人不出我所料,皆是一愣,拦我的人回身去看筒状帽,筒状帽给他使了个眼色,把下巴向前扬了扬,看样子,是想让他尽快把我打发了。
果然,黑衣人回过身来横眉冷对地冲我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不是能容你闹着玩的,我就当你没说,快退下吧!”我未搭言,直接越过黑衣人。
“诶,你这小子怎么不听劝呢?”
黑衣人急了,转身伸手欲来抓我,孰不知我的全身哪一处不是眼睛?距离被我掌握得恰到好处。看似要被抓住,却刚好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