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差不多了,我将手一抖,向空中一送,没再收回暗劲,楚楚这才如获大赦,朴楞一下飞走了。
吉利巴尔再看我时,眼神就多了一层敬畏。他谦卑地躬下身子,伸出右手,毕恭毕敬道:“法师,请随我上楼。”
我举步跟随他上了楼梯,没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诺大的三楼只有两间房,吉利巴尔打开左手的一间房门,把我们往里让。
还没进门,就有一缕淡雅清新的香气钻入鼻孔,沁人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离门口一步远的位置上是起高的榻榻米,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毯。
靠里居中是一张长方的几案,案上左手边摆放着一顶精致的荷花苞状的熏香炉,层层叠叠的花瓣泛着青铜特有的光泽,正袅袅升起一缕缕的香烟。那香气淡雅清新一样,不沾一丝俗气。
右手边放了一个小孩拳头大的青铜铃铛,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案边的地上立着一只青铜镶金掐丝的落地灯。造型非常的别致,是一只细长脖子、长长尖嘴、头上长冠的水鸟。一条长长的细腿落在地上,另一条长腿收拢着爪子抬起,蜷在膝间,脖子曲弯着,非常精神的瞪着一双红宝石镶嵌的圆圆的眼睛,口中衔着一条小鱼。
此时,鱼嘴中正燃烧着红黄的火焰,映得红宝石制成的水鸟的眼睛非常的灵动,里面似乎也燃着一团火。
好精美的设计!让人一见就喜欢。若不是顾及身边有人,我早摸上去研究把玩一翻了。
我们脱了鞋子,踏上地毯,脚下软软的、暖暖的触感,舒服得让人直想在上面打个滚。
吉利巴尔走到房间一侧,伸手一拉,原来侧面的墙壁是个推拉门,里面还别有洞天。
“法师,您累了就在这里休息。”
我探头去看,地上依然是厚厚的羊毛毯,里面靠墙却又单放了张床榻,罗幔被镶着珠翠的大象造型的黄金钩子钩在了两边,露出里面厚软的锦罗被褥。
榻边不远处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甩袖起舞的女子。身姿婀娜,两个袖筒间正燃着熊熊的火焰,升起的烟全进了上面的袖筒里,屋里一点烟都没有。
这设计得也太精巧了,绝了!
这里哪是普通的驿馆啊,简直是太豪华了,比蜀王的寝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样,大法师您还满意吗?”
窗子没开,屋里全靠灯火照明,那灯晃在吉利巴尔的眼睛上,或明或暗,看起来有些妖异。
我打量着房间,嘴里应着:“满意,太满意了。”心里却在琢磨着,蜀王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仅仅为了感谢我吗?不会是有事相求吧?
管他呢!即来之,则安之。先受用了再说。拿定主意,便泰然处之,反倒显得从容自若。
吉利巴尔冲我一竖大拇指道:“大法师,我服您,您是唯一一个到了这里还能如此淡定的人。”
我淡笑,一指兰巴,“哦?不会吧?我看大巫师就很淡定嘛。”
吉利巴尔一听我说兰巴淡定,立马笑弯了一双眼,“他?您让他自己说!”
兰巴也笑了,恼羞道:“还不快上菜,法师都饿了!”
吉利巴尔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法师,对不住啊,您莫怪!”
说着,灵巧地转身,径直去几案上取了青铜铃铛摇了两下。
这人虽胖,身子倒蛮灵活的,脚步稳而轻巧,看来,不是个普通的胖子啊,我不觉多看了他几眼。
“快请入座。”吉利巴尔伸出双手,哈着腰把我往主位上请。
我刚坐定,就进来两个侍者模样的年轻女子,各拿着一个小点的几案,分别放在主位的两侧,然后躬身退下。
接着,依次进来十来个年轻女子,穿着打扮与前两个女子一般无二,手上各捧一个托盘,上面是各色菜肴。
只见她们训练有素地依次将菜肴放在几案上,不消片刻,案上就摆满了吃食。
最后,又进来三名打扮得颇为妖冶的女子,分别跪坐我们三人身旁,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吉利巴尔一摆手,旁边的侍女象知道他想什么似的,马上给他斟了一杯酒。我身旁的侍女也要给我斟酒,我忙伸手将杯子遮了。
吉利巴尔举杯道:“大法师,我们内务府专门负责王宫内大小事务和对外接待工作。今日法师神通盖世救了我王一命,王非常感激,特嘱咐我要以最高规格接待好法师,务必让您吃好、喝好、休息好,否则,拿我是问。我先干为敬,您若是对我的工作感觉还算是满意,就请您喝了这杯酒,可好?”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实在对不住了,吉利巴尔,不是我对您的工作不满意,而实在是贫僧是出家之人,出家人的规矩就是不能饮酒、也不能吃肉、更不能近女色,所以,还望您见谅。”
一席话把吉利巴尔说得有点蒙,“法师,您说的什么?我没太听明白。什么叫出家之人?怎么会还有不让饮酒、吃肉、近女色这样的规定?”
“这个嘛,还真有点复杂,涉及到信仰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不过,既然王让您把我招待好,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满意。
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必客套,您只需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你们二人可以按照你们的习惯随便吃喝,咱们各吃各的,谁也别跟谁客气,怎么样?”
吉利巴尔恐怕从来没遇见象我这样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一个劲地拿眼睛去看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