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侧来侧去,好奇怪地端祥着我,突然向我伸出一根手指,要摸上我的脸。
这我就不能忍了,我可不想被他的脏手污了我的脸!于是,我倏地华丽丽的在他面前消失,瞬移到了门外。
黑暗中他乍着手,愣了一下,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弄不清楚我去了哪里。接着,就见两个眼白在屋子里象两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东一趟西一趟快速地转来转去。
我等得不耐烦,站在门口打了声呼哨,两个眼白唰地就对上了我,然后就霍地冲我直扑过来。
我飞速向后退去。那家伙用力过猛,在门口那儿没扑到我,被脚下横七竖八躺倒的侍卫绊了一跤,一个趔趄就扑到了地上。
我无奈地收住脚,看着他将上半身慢慢撑起,晃了晃脑袋。估计是没弄明白,好好地怎么就摔了呢?
一抬头,看见我抱着膀看热闹一样地瞅着他,这家伙立马恼了,嘴里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忽地直挺挺地跳了起来,带着风声向我扑来。
他的动作很快,但在我的眼中就象是被放慢了一样,我惊异地看到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十个指尖处钻了出来;而那先前还如焦碳一般漆黑的皮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白毛,眨眼的功夫就如敷了一层白粉一样,浑身上下变成了雪白。
这太骇人了,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尸变?
他身上的白毛还在不断长长,被风吹得向身后飘去,居然还有点飘逸,我看得有些呆了。但当他的双手快要触碰到我的时候,我体内浩大的真气感应到了危险,瞬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华光一现,将白毛怪弹了出去。
这一下完全是在我无意识状态下身体的自然反应,没有任何的收敛控制,这可惨了白毛怪,直接被弹飞,摔在了寝宫门外汉白玉的栏杆上。
只听咔嚓一声,栏杆折了,白毛怪一声惨叫,听得我都直咧嘴,疼。
我想着人家长了那么长的指甲和白毛,也挺不容易的,要不要过去拉他一把,正犹豫着,白毛怪的指甲和白毛就迅速地缩了回去,恢复了先前黑焦碳的模样。
“嗨!还想打吗?”我打算给他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便试探着问。
黑焦碳忽地又从地上跃了起来,带着一阵恶臭的腥风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
这也太没礼貌了,我刚要追上去教育教育他,吉利巴尔忽然动了一下,叫了声“法师”。
我连忙过去扶他坐起来,“感觉怎么样?”
吉利巴尔的脸色发青,唇色乌紫,气若游丝,浑身软得象团棉花,有气无力地问我:“抓到了没有?”
我看了眼恶臭远去的方向,安慰道:“放心,跑不了。”
遂将随身带着的化毒丹塞了一粒在他口。那化毒丹入口即化,直接进入血液,药效奇快,没出十个数,吉利巴尔的脸色就好多了。
我又给兰巴及其他侍卫口中分别塞了一粒,让吉利巴尔照看着,自己则进了寝宫,查看鳖灵的情况。
给鳖灵的耳朵塞棉花,本是为了防止兰巴使用镇魂铃时受到伤害,现在看来也有好处,就是防吓。刚才的那一幕若是被他看到,还不得吓死?
此时,鳖灵受了我的心理暗示,睡得还真香。
为了安全起见,我轻捏他的两腮,也放了一粒将化毒丹在他口中,这才返身退了出来。
此时,吉利巴尔已无大碍,兰巴等人陆续醒来。
兰巴看到被撞断的栏杆,吃惊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简而言之:“恶斗。”
兰巴听了,唏嘘着便不再说话。
我心里想着那黑焦碳,见他们没事了,便道:“你们先缓一缓,我去将那妖孽捉来给你们报一箭之仇。”
“我跟你去。”吉利巴尔一把将我拉住。
“你刚缓过来,行吗?”
“我没事。”
兰巴这时在一旁担忧道:“那妖孽会不会杀回马枪啊?”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我想那东西受了伤,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便开玩笑说:“应该不会,这里的气味已经淡了,那家伙很臭的。”
兰巴却很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是逆风向,那气味就不好辨别了。”
我沉默。想想也是,先不说那家伙会不会真的回来,就是没事,如果我此时离开,刚受了惊吓的他们恐怕也会草木皆兵的。于是,我宽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好,那我就不走了,等天亮了再去收拾他。”
“现在不去追他,等天亮了,早躲起来了,上哪找去?难道您知道那妖孽的藏身之处?”吉利巴尔有些急,不解地问。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兰巴松了口气,吉利巴尔就有些不满,唠叨起来,“法师,您这是故弄玄虚,不带这么玩的,您不说,吉利巴尔这一宿都要睡不好喽。”
我在他头上不客气地给了一下,“现在知道要睡不好了,刚才怎么就着了人家的道了?”
吉利巴尔挠着头不服气道:“法师,我都瞪了大半夜的眼了,警惕着呢!谁知道这家伙这么狡猾,专挑后半夜下手啊?
您都不知道,我闻着味不对,感觉到有人在我面前,一睁眼,正瞧见那家伙,乌漆墨黑的亮着白眼仁瞪着我,吓了我一跳。我刚张开嘴要喊,他一口气就喷我嘴里了,这才着的他的道。”
“那你呢?”我问兰巴。
兰巴指了指吉利巴尔,道:“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