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送了黑焦碳一程。得解脱者得永生,他的灰飞烟灭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象兰巴的先祖那样,到最后求的其实就是一个解脱。
外面突然传来砸门声,“法师,不好了,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我一惊,瞬移至门口,将门打开,是个没见过的宫人。
“法师,王服了您的药本来好好的,可刚刚也不知怎的了,竟突然昏厥了。”
“总管知道了吗?”
“信儿已经送出去了,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来不及细问,一个瞬移来到了寝宫。这里已经乱做了一团。
我三步并做两步,进到里面,只见鳖灵正在床上,牙关紧咬,面色发青,浑身痉挛,就象在抽羊角风一般。
我闭目一瞧,鳖灵的魂魄在身体里左冲右撞,正不安生着呢!
我上手掐住他的脉门,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该去的已经去了,该留的就留下吧,不要再执着了。”
话音刚落,魂魄就停止了冲撞,鳖灵的身体立时瘫软了,一动不动。旁边的宫人吓得惊声尖叫,有个胆大的怯声问:“王,王他不是薨了吧?”
“瞎说什么?一边站着掌嘴去!”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吉利巴尔刚好赶到,听见宫人的话觉得不顺耳,怒斥了一声,快步上前,颤着手指去探鳖灵的鼻息。
感受到喷在指尖上细微的气息,他才松了口气,问道:“怎么样,法师?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放心,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吉利巴尔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后怕道:“吓死我了。”
我知道鳖灵能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黑焦碳被我灭了的原故。以前不管怎样,好歹肉身还是在的,现在彻底没了,他的魂魄有了感应,才会如此的燥动不安。
现在的安稳只怕是暂时的,只怕一会儿再闹将起来,会引得鳖灵这具肉身再发起高烧就不好了。
我瞥了一眼堂下瑟瑟发抖的宫人们,对吉利巴尔说:“让人都散了吧,今晚,我在这儿守着。”
吉利巴尔点头,“好的,那我陪您吧,反正我回去也睡不着。”
看他目光急切而诚恳,生怕我会拒绝似的。我不忍抚了他对蜀王的一片忠心,便点了头。
吉利巴尔不以此差事为苦,反倒开心了许多。我心中感慨,这蜀王此生能得人忠心至此,值了。
所有人都退下了,连门外的侍卫也被谴走了。寝宫里只剩下我、吉利巴尔和蜀王三人。
怕吵着蜀王,我俩谁都没有说话。我在案边打坐,吉利巴尔不放心,就一直跪在床榻旁,不错眼地盯着蜀王,生怕有什么要命的细节被错过,误了事。
直到后半夜,蜀王的面色逐渐变得红润,酣声渐起,他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走到我身旁,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袖,冲我向门外呶了呶嘴。我会意,站起身,跟着他出了屋。
室外皓月当空,微风抚面,空气静谥清新,吉利巴尔拉着我在台阶上坐下。
“有事?”
“没事,就是想和您说会儿话,怕吵到王。”
我点头,“蜀王能有你这样忠心的臣子,福气。”
他摇头,“王是难得的明主,他配。”
沉默了些许,吉利巴尔问我:“这回王是不是就该真的好了?”
“嗯,那黑焦碳与他的魂魄牵绊太深,肉身去了,魂魄有了感应,所以才会不安。好在他的魂魄还不是冥顽不灵,听劝,已经放下了,你就放心吧。”
“法师,多亏有您。”
我心中感慨,叹道:“哎,缘起缘灭,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说到底,是大家有缘罢了。”
吉利巴尔忽然把手掌摊开,道:“法师,您看。”
空空的掌心上立时出现一把圆月弯刀,他双手拿了捧到我面前。“法师,您不是想看这把刀吗?当着兰巴的面,不好拿给您看。”
我拿在手里去瞧,只见这刀通体黝黑,刃薄如纸,寒光闪闪,果然是把好刀。
忍不住耍了几个刀花,笑着调侃道:“好刀!只是这不会是你把你家伙计的爪子剁了取下来的吧?”
听我一说,吉利巴尔惊得非同小可,大竖拇指,道:“啊呀,法师好眼力呀!”
我笑笑,没搭腔,只拿着刀在手中把玩。
吉利巴尔笑嘻地指着刀说:“这刀的确与我家那伙计有些渊源,是他祖父临终前将他托付于我,为表示感谢,特将自己的利爪幻化成这柄弯刀作为我的防身兵器使用的。”
我将弯刀还与他,说:“还真是把神器,你重情重义,值得拥有。”
吉利巴尔把刀收了,盯着我的腰间说:“我看您手中的那把利刃也很了得,可否一看?”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矫情,将昆拿了出来,递给他。
吉利巴尔两眼放光,双手接了,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拿着剑把就往外拔,可没想到那剑纹丝未动。再拔,还是没拔动。他拿着剑,瞅了瞅我,然后使上了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依然没拔出来分毫。
我忍不住扶额,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它是认主的。”说着从他手中取回昆,轻轻一拔,昆就出了鞘,一道剑气倾泻而出,晃得吉利巴尔一眯眼。
“天啊,这才是神器啊!”
我将昆重新归鞘,谦虚道:“没什么,只是它认我而已。”
吉利巴尔听了直啧嘛嘴,羡慕得不得了,“法师,您透个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