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情绪窒息在胸口,憋闷得我的鼻子酸酸涩涩的,想要落泪,我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思念。
亲爱的朋友们,我想你们了,你们在哪啊?
“等王完全好了,我想到处走走。”
沉默了一阵后,我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既然早晚都是要走,还是提早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吉利巴尔没想到我会说这个,很是意外地扭头看着我说:“您要去哪?我可以告假陪您去。”
我笑笑,道:“不用了,你那么忙,王也离不开你。”
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一时语塞,沉默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兰巴说他的家乡很美,我想先去那儿看看。”
“江源?”
吉利巴尔的瞳孔猛的紧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得十分的怪异,颇不自然地说:“我大蜀国的美景多的是,江源算不上是最好的。到时候,我跟王说一声,就直说陪您出去游玩。王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肯定会放我假的。”
我瞥了他一眼,缓了一步,道:“不着急,没准到时候我又改主意了呢!”
闻听此言,他紧张的神色才为之一松,长出了口气。
我们都不再说话,各自瞪着前方不远处失神发呆。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等晨曦洒在脸上,我才恍然发现天已放亮了。
扭头一看,吉利巴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头歪在膝头,面色绯红,就差鼻子里泡几个泡泡了,那样恐怕就更有喜感了。
我也将头歪在膝头,盯着他看,想看看这头“小白猪”到底能睡到什么时候。
这时,远处传来刷刷的脚步声。我忙直起身寻声去看,原来是早班的侍卫上岗来了。
我赶紧站起身,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吉利巴尔霍地蹿了起来,“啊?怎么了?怎么了?”敏捷地转动肥硕的身躯,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才对上我的眼,哀怨道:“哎呀,法师,您又欺负我!”
我懒得和他理论,冲远处呶了下嘴。吉利巴尔这才注意到有人往这边走,抻个懒腰,道:“啊,谢了啊。真是的,怎么还睡着了呢?”
打了个大哈欠,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大惊小怪地问:“我没打呼噜吧?”
我点头,他眯了眼睛,嘿嘿讪笑了两声,庆幸道:“幸亏没让外人看见,要不然多让人笑话。”
我没搭言,冲屋里摆了下头,道:“进去看看吧。”
鳖灵这一晚上睡得极其安稳,连身都没翻一个。
看他依旧睡得深沉,吉利巴尔有些不托底了,忧心地问:“王这都睡了整整一晚上了,没事儿吧?”
我耐心地解释,“没事,放心,这笼罩着寝宫的黑气已散,没了恶梦的叨扰,睡得越沉,身体修复得就越好,这是好事。”
吉利巴尔这才放心地“噢”了一声。
我看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便说:“困就回去睡会儿吧,看王现在的情形,怎么也得两个时辰后才能醒呢。”
吉利巴尔想了想,点头道:“那好,等早班的宫人们到了,我就回去洗漱一下,小睡一会儿再来。您也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再找您。您这一晚上没睡,也够辛苦的了。”
出了寝宫,侍卫和宫人们正好都到了,打头的侍卫给吉利巴尔打躬施礼,“见过总管大人。”
吉利巴尔颇有威仪地说:“王大病初愈,需要休息。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好生照应着。有事不得隐瞒,及时通报与我。”
“是。”众人齐声施礼领命。
与吉利巴尔刚一分开,见四下无人,我就迫不急待地瞬移回了翠玉轩。
雪儿在榻上正用俩爪捂着脑袋大睡呢。我点了下它的小鼻子,它立马睁开眼睛,一见是我,喵喵叫着就爬了起来,打着呼噜地往我身上蹭。
抱起它,碰到了瘪瘪的肚皮,我默叹口气。这喵可爱是可爱,可也不能总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的挨饿吧?难不成还要把它放在卷轴里吗?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还是给它尽快找个好人送了吧。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吃的,没法,只好将还挂在墙上的乾坤轴翻了个个儿,将阳面冲外,带着雪儿一头钻了进去。
许久未来这里了,一切依旧,还是那座小木屋,小院子,干净得纤尘不染。
我徒手幻化出一个鸡腿,雪儿顿时象疯了一样,瞪圆了眼睛伸爪去抢。我赶紧把它放下,它立马用两爪捧住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它吃得香,我都看饿了,正想也弄点东西吃,外面传来脚步声,闭目一瞧,原来是宫人们送早饭来了。我忙出了卷轴,将门打开。
宫人们训练有素地将早饭一样样的摆在几案上,然后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
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帝王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人,而他依然能够自如地吃喝拉撒了。就象我,这才几天,就已经习惯她们这个样子了,完全能够视若无睹,毫不羞涩地当着他们的面该干嘛干嘛。
这些宫人就象个木头人一样,永远都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机械地做着一切,让你完全可以忽视她们的存在。
当着她们的面,我自如地用完早饭,看着她们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一切,给我留了一壶热茶,然后又井然有序地撤离。
我吁了口气,懒得去关门,就随手一甩,两扇门竟自己合上了。
我很淡定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并不觉得惊讶,仿佛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