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瞅瞅我,想看我的意见。我一想,反正今晚上也没打算睡,就由她吧,便没出声,算是默许了。
净空见没反对,便道:“那施主你快去歇息吧,我和净心要在这里守夜。”
“守夜?”
“是啊。”净空指着牌位说:“净心想陪他爹一宿。”
“那你呢?”
“我陪着他。”
“哦。”
瑶尘沉吟了一下,说:“那我先去休息了,等我睡好了来替换你。”
净空憨厚地摇头,“不用,你就安心去休息吧。”
瑶尘点点去了里间。净空的眼睛一直跟着,收不回来。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诶诶,魂丢啦?能不能有点出息呀。不要忘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净空净空,就是要戒色,懂吗?”
净空收回视线,不乐意地辩驳:“你说的什么呀?什么魂丢不丢的?我只是好奇,就她,真的会法术吗?”
“哦,真的啊,她是只狐狸精,你没看出来吗?”
“啊?”净空大叫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压低了声音,指着里间小声说:“净心,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
“没,她都八百多岁了。”
净空咂了下舌头,双手捂住心口,连道“阿弥陀佛”。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吓不着吓不着。”
“跟着你,这种事想来是不会少了。”净空象是在自我安慰,闭着眼念叨:“嗯,习惯了就好了。”
我侧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随时可以选择离开。”
他一下就睁开了眼,把手一扬,嫌弃地冲我撇了下嘴,“说什么呢?说好要一直陪着你的,你当我是那么容易反悔的人吗?再说了,你说了你家就是我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感觉,想赶我走,门都没有!”
我笑了,不再言语,开始专心闭目打坐。
这次打坐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感应到内丹的招唤,随着我小腹处能量的聚集,象小兽一样的慢慢苏醒,蠢蠢欲动。而且逐渐升温,越来越烫,最后化作一团碧绿的的气体倏地一下钻进体内与内丹纠结在一起。
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精力充沛,很爽。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三更半夜了。不用开门也知道,外面漆黑一片。人们都进入了梦乡,静悄悄的。看了眼左手,扳指还在。净空倚靠着桌子腿睡得正香,这一天怕是累坏了。我打开包袱找了件单衣给他盖上。
我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来到院了里。想起了瑶尘说的月黑风高夜,不禁笑了。今天也是个月黑风高夜,不过,这宅子绝对是干净的,因为我没有感受到任何邪祟的气息。
忽然,大门外有动静。我一惊,倏地闪到角落处。就听到有开锁的声音,随后,大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呵,还真有鬼送上门来啊。我倒想看看他想捣什么鬼。
只见那人左右看看没人,便放心大胆地直奔堂前而来。先是侧耳聆听,然后象瑶尘那样把窗纸捅出个洞来。
里面的蜡烛已经熄了,应该看不到什么,但如果耳力好的话,应该能听到净空轻微的鼾声。
我握紧了双拳,若是他要伤害屋里的人,那我就必须出手了。
但他并没有开门进去,只是轻轻地敲打着门窗,故意弄出响动。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看来他是故意想让里面睡着的人醒来,好吓唬一下。可惜,此时净空恐怕睡得跟猪一样,他那点小动静根本不足以打扰到他的好梦。
那人好象也有点无奈,随手在门窗上用指甲划了一下。一阵刺耳的声音,象小刀子剌在心脏上,蹦出一串血珠子一样,让人不舒服。
我刚欲上前,心想直接揭穿他算了。谁知那家伙又有了新节目,两臂在空中舞来舞去,做着一些很怪异的动作。还幽幽地唱起了歌,这歌听着可有点惨得慌。
我正奇怪着,那人猛的一个转身,就见赫然一条赤红长舌垂于身前,随着身体舞动而摇摆着。
我吓了一跳,什么玩意儿这是?太惊悚了!仔细一瞧,原来是用红绸布缝制的,假的!
我不想再看他在那儿无聊做怪,枉费时间。瞬间移步到他的背后,照肩膀上就是一拍。那人吓得一哆嗦,慢慢回头,一对上我的眼睛,瞳孔惊得老大,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我打开房门,打算叫净空起来把他弄进去,不想见到了更为惊悚的一幕,净空和瑶尘这两货在门后居然闭着眼,哆哆嗦嗦吱哇乱叫地抱做一团,瑶尘更是整个人都挂在了净空的身上。
我怕吓着净空就拍了瑶尘一下,“诶,干嘛呢?”
瑶尘闭着眼大喊,“别碰我,别碰我,我会法术的!”
“会法术你倒是用啊?!”
真是无语了。
我冲桌上的蜡烛一弹指,蜡烛一下被点燃,火苗蹿起老高然后才矮了下去,屋内一下子亮了起来。
耳边传来瑶尘的惊呼,“净心,我就知道你有道行,是应该会法术的!”
我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思考,熟得就象自己曾千百次这样做过一样。
“你没事吧?”净空的声音。
我愣愣地抬头看他,眼中一片茫然。
净空抓住我的袖子,担忧地问:“净心,刚才门外有个长舌头的鬼,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