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见这铁剑门上下一团和气,想起曾在玄香谷呆的那段日子,顿时怀念不已。众人说笑一阵,樊瑾对冷凌秋道:“杨兄弟,你不是姓杨么,刚才二叔说你叫什么冷...冷凌秋?这又是怎么回事?”冷凌秋便把坠崖之后,拜入玄香谷中改姓冷的原因与众人说了,又道:“我本姓冷,兴许是杨大人怕我念及往事,心中悲苦,是以在杨府之中,便将我改为杨僮,我原本以为是杨府规矩,后来才知杨大人的良苦用心。”樊瑾道:“那我今后便称你为冷兄弟罢。”说完想起一事,问道:“不知冷兄弟这次上北望山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冷凌秋见他问到正题,便道:“我这次行医江湖,曾遇到血衣楼正抢夺一幅名为《农耕伐渔图》的画卷,前日得遇杨大人,才知这画卷被一分为四,太湖水寨和少林,还有翎羽山庄各执一卷,剩下这一卷正在贵派之中,现在血衣楼已得其三,只怕不日便要来贵派相夺,是以特来告知,也好早做防范。”他现在一心报仇,也想一睹这《农耕伐渔图》最后一卷,便故意隐瞒翎羽山庄那卷被老偷儿成不空偷去一事。
樊义听他说完,便道:“血衣楼重现江湖一事,我已有所耳闻,但那什么《农耕伐渔图》,我却未听过,那杨士奇怎说我门中也有?莫非他信口雌黄?”冷凌秋听他否认,心道:“杨大人曾对我讲过这画卷来历,有理有据,自然不会张口乱说,想必此事极为隐秘,一尘真人并未交代弟子此事,所以他自己不知,也不为怪。”便道:“此事关乎国运,杨大人五朝老臣,为大明鞠躬尽瘁,怎会胡说?樊大叔好好想想,可曾在门中见过一幅一尺来长的卷轴?”
樊义面现疑惑,顿时望向杜刚和吴士奇,那杜刚嚷嚷道:“你别看我,我也没见过,再说这些字字画画,不是老三最感兴趣的么?”吴士奇低头沉思,极力回想,众人都眼望着他,只怕他也未见过。那知吴士奇忽道:“师兄你不是常问我那本《阴阳历算》是从何处得来么?”杜刚见他不明说,颇不耐烦道:“见没见过一句话,少扯那些。”吴士奇苦笑道:“好像见过,也好像没见过。”杜刚顿时骂道:“这他妈是什么话,你可说清楚些。”吴士奇道:“我曾经帮师父打扫书橱,这本《阴阳历算》便是从哪旧书中翻找出来,那时好像是见过一个小小卷轴,不过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
樊义听他一说,便知冷凌秋所言不假,顿时向他问道:“你说此事关乎国运?不知这《农耕伐渔图》中究竟有何秘密?为何血衣楼如此兴师动众,要来抢它?”冷凌秋本想明说此事,但见樊忠在此,虽然他和樊义是亲兄弟,但到底是在皇上面前当差。王振既然想找寻《凌虚奇术》,重新启动血衣楼,说不定也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他现在身负血仇,此事还须谨慎些,《凌虚奇术》一事,还是不说为妙,便多留一个心眼,道:“这《农耕伐渔图》中,缠着一个大秘密,便是传国玉玺的下落。”众人一听,顿时惊呼,这传国玉玺自顺帝出逃之后,便下落成谜,如能找回,当传大明以致正统。樊义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对冷凌秋道:“既然如此,不知这杨士奇怎知此图在我门中?”冷凌秋道:“传闻贵派祖师一尘真人曾暗自寻访,后来燕王登基之后,便再无下文,想必是将玉玺下落绘于图中。后来怕此事泄露,便一剑将此图斩为四段,太湖水寨,少林,翎羽山庄和贵派各执一段。”
樊义沉吟道:“我派祖师一尘真人曾与少林天觉,太湖韩成,翎羽山庄邓通和道长冷谦并称‘东南五虎’此事倒是不假。不过......”他忽然停住不说,眼望吴士奇道:“师弟可还记得那画卷放在书橱何处?”吴士奇挠一挠头,道:“师兄稍等,我马上去找。”说完快奔而去。
稍时,吴士奇真找出一幅卷轴来,冷凌秋见那卷轴一尺来长,和以前见那三幅一模一样,心脏顿时砰砰直跳。只是那卷轴丢在角落已有多年,蒙污纳垢,早已不现本来颜色。樊义接过,用嘴一吹,顿时灰飞尘扬,展开一看,果真是那《农耕伐渔图》左下一角,只是那图时经多年,也没保管妥善,已显得有些发黄。图中一条江河,还有半截鱼竿垂落水中,与太湖水寨那幅刚好吻合。左下一段草书,曰:“己巳岁末,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双龙逐日。”落款为刘伯温。
众人见那字乃前朝军师刘基所题,均暗自揣测,皆不得其意。冷凌秋将那卷中所画,牢牢记住之后,便问樊义:“不知樊大叔接下来有何安排?”樊义道:“此事非同寻常,我须禀明师父,且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杜刚见这卷轴毫不起眼,如不是今日冷凌秋说出,只怕还在那书橱角落待上十年也无人问津。便对冷凌秋道:“小子可是骗人?那血衣楼当真是要抢这破画?”冷凌秋见他不信,只得将太湖水寨之事和上少林所闻一一为众人详细说了。
杜刚哈哈大笑道:“少林那帮秃头和尚,居然会乖乖送上门去,也太脓包。”冷凌秋道:“普智大师也是无奈,太湖水寨几十条人命悬于他手,一个处理不当,只怕引起武林公愤。再说当年天觉大师圆寂之时,也未说明此画来历,便是普智方丈,也不知情。”吴士奇道:“不知太湖水寨的人都救出了么?”冷凌秋自从少林下山之后便遇见路小川前去徐州,对此事也不清楚,便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