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阁离这不远,转瞬便至,三人还未近前,便听得阁中有人高声谈笑,楚怀云忙止住脚步,对二人做个噤声之势,聂玲儿知她主意,遂拉着林思雨悄声靠前,只见三人蹑手蹑脚,行至窗边偷听。只听得沈啸风道:“我玄香谷何德何能,能劳得汪将军大驾,只是此事涉及儿女私情,沈某不敢擅自做主,还须看她本人主意。”那汪将军道:“自古以来婚约大事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今见沈谷主仁义为怀,涵容体谅,足见贵谷克逮克容,想必这位林姑娘亦是淑质英才,能收得此女为儿,真乃鄙人之福也。”沈啸风哈哈大笑道:“汪将军过誉了,不如老夫这便让她过来,与汪将军一见,可好?”汪将军也笑道:“如此正好,鄙人早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下这位姑娘了,哈哈......”
聂玲儿在外一听,心中嘀咕,这汪将军是什么人?听他那口气好似不是来做媒的,而是来收女儿的,她见楚怀云也是两眼迷蒙,一脸疑惑。转身一瞧林思雨,却是脸颊微红,胸口一鼓一鼓,犹如鹿撞。只是林思雨知其中玄妙,见这朱祁钰果然是信义之人,此事若成,自然和他相隔又近了一分。聂玲儿见她模样,正要相询,又听得沈啸风道:“夏师妹,你如无异议,这便将思雨叫过来吧。”
却听夏紫幽道:“汪将军,此事既然关系着小徒的终身幸福,那便还须汪将军多等片刻。”那汪将军一凛,问道:“这是为何?”夏紫幽道:“我这徒儿一切都好,只是性子却有些刚毅偏执,此事她要不允,便是我这当师傅的也无可奈何,所以,还容我先询问下她的意思,免得倒时见了之后尴尬。”这汪将军轻叹一声道:“说的极是,此事乃我疏忽了,鄙人这便多呆上一刻,若能圆满,也不急于这一时。”
夏紫幽见他同意,便出屋来寻林思雨,聂玲儿一看不妙,若是被师父发现她三人在此偷听,那还得了?赶紧使个眼色,便往屋后藏去。夏紫幽听的屋后轻微脚步,便知有人在此偷听,这玄香谷中,敢做这事的,自然非聂玲儿莫属,只是那汪将军在屋内,不好喝破她行踪,便轻声道:“让思雨来百草阁见我。”说完飘身而去。聂玲儿三人藏于屋后,本来以为无事,岂料耳边传来一声轻语,虽然声音极低,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不由暗自咋舌,心道:自己这等伎俩,终究逃不过师傅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