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你这家伙都说了些什么,你对着我这样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要不要来我家看看。”
你这都什么人啊,堂堂的光明之城天堂岛,怎么会住着你这样的怪人?我当时直接懵掉了,压根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结果被你这家伙当成了默许,拉着我的小手就往外跑。旁人看见不是目瞪口呆就是捂嘴偷笑,估计是笑话我这个天堂岛的大明星居然能看上你这个刚来的毛头小子。
我有点害怕,想要大声呼救。但是还没等我说话,就听你喋喋不休地唠叨起你那些理论。你跑得有些急,气喘吁吁的,但是就是不愿意停下嘴里的话,到最后我都听不出来你到底要说什么了。不过我想,这个书呆子恐怕也没什么恶意,不妨去看看他到底要让我看什么。毕竟天堂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恶性案件,能连过sān_jí认证,总不会是什么小混混吧。
结果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你这家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一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资料和笔记。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围着我乱转,没完没了地说着你的可笑理论。
庭满,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个时候的你基础实在是太薄了。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我理都懒得理。但是对你,我有种不同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怎么说呢,看到你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我那个在记忆之中几乎快要消失的母亲。那一刻她的模样似乎清晰了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对着我喋喋不休,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开怀大笑,自言自语地说着那个时候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也许每一个人的天赋都有高低之分,但是这并不能决定一切。我从你的身上,除了看到幼稚和可笑之外,还看到我所没有的热情和执着。你是真心的热爱着科学。而我,不过是拿它当做自己的谋生的手段和无聊时打发寂寞的玩具。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我的成就很大程度上都仰仗着遗传自我父母的那份天赋,跟我自己的努力与否其实关系并不是很大。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研究而感动得手舞足蹈,更遑论会为之热泪盈眶。一直以来对于我而言,各种各样的成绩和赞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像每天都能在实验室里看见你的身影一样再正常不过。
而你不同,你没有把自己的研究工作当成让自己沾沾自喜的资本,而是把它当成你人生的全部。是你的热情感染了我,让我好像忽然间发现了在空虚无物的人生之中,有了一道名字叫做“意义”的靓丽风景。我甚至毫无理由地开始相信,即便你的基础理论漏洞百出不堪一击,执着的你也终究能突破那些在我看来坚如磐石的技术壁垒。你看,仅仅过去了十年,你不就成功了吗?
在遇到你之前,我其实有太多的东西不懂,却高傲的自以为什么都懂。还记得你问我,我做科研的目的是什么吗?我答不出来,我只能说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你哈哈地大笑,开心的像个无忧无虑的猴子。你大言不惭地开始吹嘘自己,说什么自己的研究是为了让全人类都能受到科学光芒的普照,拯救世人于水火之类的话。
能认识你真好,真的,庭满。至少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人嫉妒厌恶,或者赞美羡慕。我的天赋,可以影响到很多人,既可以让他们受益终生,也可以亲手葬送他们的美好前程。
我和你一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并把这个信念牢牢地记在心里。庭满,知道这些年来最让我感动的是哪一件事吗?当我不顾一切地拒绝了女王陛下的委托,而选择了农作物基因改造的课题之后。无数的人都在嘲讽我的愚蠢和短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有我这样的人,不愿意接受女王陛下绝密级项目负责人的委任,不愿意去做最前沿最时髦的研究,却把自己的大好时光浪费在只有农民才关心的事情上。
我对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有些伤感。即便是天堂岛的科学精英,眼光和境界也没能超越世人的水准。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些衣着光鲜的人,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人,那些背地里像吸血鬼一样合法掠夺别人财富的人,才值得享受科学发展带来的好处吗?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更关注一些可怜的已经被人们遗忘的人吗?
而你,我记得非常清楚,在跟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你只是傻傻的好似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这样也挺好,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那么多人饿着肚子。多产点粮食总不是坏事。”
庭满,你知道你这句听起来平淡无奇的话,让我多高兴吗。这个世界,恐怕也就只有你能这样的理解我,能这样的支持我。
同样的,我这些年也了解了你,也愿意待在你身边全心全力地支持你——除了你那个危险的实验。
庭满,你的实验确实成功了。只要你再用同样的条件和方法试一次,就可以完成你十年来的梦想,不会再有人出来阻止你。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行吗,真的求求你了。
我不是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不会和你说这是在做违背神的意志的事情。但是,你的实验太过危险。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类,明明愚蠢透顶,却又盲目自大。一边夸耀着自己创造出了多么繁华的文明,一边又使用着比野蛮人还要凶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