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饭桌之上,林昕蕊似乎不想让林磊看到,老太太抹眼泪的情景,连忙对其劝道。
“啊~~~我实在是不行了,得赶紧倒一觉。”林磊表面上似乎不忍老太太哭,故意找借口离桌,实则却是烦老太太整事儿。
没想到林磊说下桌就下桌,不只是老妇人,就连桌上的其她人都不免有些傻眼。
“这就吃完了?”
老妇人酝酿的情绪,完全被林磊打断,连忙对他问了一嘴,想要将他留在饭桌上。
“嗯,一宿没睡觉难受。”
林磊露出不行了的神色,示意自己的赶紧呼一觉。
“看到了吗?这小崽子不但贼精,而且根本也不顾亲情,没个能指望得上他。”林磊离开饭厅之后,老爷子林卿瑀当着众人面的说法,明显是对他很看不上。
林昕蕊尽管对父亲林卿瑀说林磊,心中很是不痛快,不过却也没有愤然离桌,而是坐着一声不吭。
“爸说现在林磊混起来了,只要他能伸把手,或是找找人,弘昌和大哥没准就能大事化小,昕蕊,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弘昌和大哥一直在里面被拘着,如果弘昌出不来,明明和我岂不是要成为孤儿寡母了?”桌前的一名少妇,毫不客气对林昕蕊埋怨道。
“明明怎么没过来?”
林昕蕊问起了林弘昌的儿子林明,并没有过多的回应。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那孩子的心理落差就很大,不但学习学不进去了,更是成天不着家,这可怎么办啊?”少妇说到后来,都不免透出了哭腔。
其实对于少妇的说法,坐在饭桌前的林妗倒是能够理解,因为她就是受到了朋友和同学的欺负。
相比林弘昌的儿子,因为林妗父母一早就离婚,以及母亲不在冰城的关系,她的情况则是更为可怜。
大过年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得沉闷,同林妗坐在一起的林婕,则是林弘宣的女儿,两名少女的年纪看着都差不多。
对于一声不吭的林婕,林昕蕊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因为家里人都知道,这名姿容看着极美的少女,其实是一个聋哑人。
林婕并不是先天聋哑,而是在快要到初中的时候一场高烧,导致了失聪,渐渐的说话也有了障碍。
林婕这一病不要紧,老林家则是有些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是林磊小时候中邪,殃及林婕给他还了替身。
“昕蕊,你还不说话吗?咱们家这座房子,也是住不下去了,若是你大哥和弘昌不能出来,往后老的老小的小……”说到后来,老妇人又开始抹眼泪儿。
要说老林家现在这般情况,也实在是有够让人为难,以往钱多的时候,倒也没觉得各家的问题不能应对,可是自从昕磊投资出事之后,状况却是急转直下。
“小磊现在发展得不错,却也扛不起昕磊投资和咱们整个林氏一族的债务,既然昕磊投资已经破产,莫不如再挺一挺,等到风波平息之后,我会帮衬大家的。”林昕蕊略有无奈,可是看得却很明白。
“平息?那得是什么时候,难道要等着大哥和弘昌被判吗?你现在是有钱站着说话不腰疼,知不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如果昕磊投资申请破产就能了事,那些债主也不会喊打喊杀的了。”少妇说得虽然简单,却露极尽崩溃之色。
其实林昕蕊能够想到,林家众人此时的生活,已然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坐在餐桌前,面对林氏一族剩下众人的目光,林昕蕊甚至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林妗拉着林婕下桌,不再听长辈说起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
因为同林磊住了一段时间,出于对他的了解,林妗知道,至少在表面上,这些家里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小辈能参与的。
而且在林妗看来,林磊装傻充愣不点头,即便家里人逼迫老姑林昕蕊,林家的事情也解决不了。
寻到二楼的房间中,看到林磊将棉服叠上当做枕头,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林妗不由意识到,他是不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
“楼下她们都在说你,老姑更是难以自处,你倒是在这里睡得消停,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林妗知道林磊没睡着,忍不住对他问道。
“家里大人的事,由不得当晚辈的插嘴,别说她们说几句,就是狠骂我也得听着。”林磊稍稍翻身,对林妗笑着回应道。
“你所拥有经营的生意数量,说出来都吓人,如果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你何不帮一把手……”林妗没等将话说完,就已经被林磊摆手打断。
“你想得太简单了,盈利的多少,不是靠生意数量决定的,而且以我现在的境况,也负担不起整个林家,以及昕磊投资的问题,现在我还欠着银行两千万还不上呢。”林磊虽有推脱之意,却真的是无可奈何。
昕磊投资在大豆期货的爆仓事件,根本就不是震动省市那么简单,而是在全国的金融圈子之中,都引起了轰动,否则林弘翔和林弘昌也不会没有回旋的余地。
据林磊所知,如果不是发现事态彻底失控,昕磊投资的爆仓头寸无法平掉,郑州商品期货交易所出面限定了多空双方的平仓价位,只怕昕磊投资都会将借道的期货公司拖垮,造成更加恶性的连锁反应。
即便是这样,昕磊投资借道期货公司的爆仓缺口,都要查封和变卖林氏一族的资产优先偿还,更不要说林弘翔、林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