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来就是“我在哪里”,也不是忽然从床上弹起来,佐罗是在一阵唇干舌燥中醒过来的。
在无比的口干之后,他的第二个感觉是疼痛。
然后又花了点时间,他才分清楚这股——不,这好几股疼痛是来自身体的哪些部位。手臂,大腿,腰间,胸前,还有头部。他想要抬起手一看,发现手臂无力;想要抬起头,没想到脖子上也架着固定架。就目前为止,他一动都不能动。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虽然身体各个部位不是无力就是太过疼痛,但起码全部“零件”齐全……这么想似乎太悲观了些。
还好,他勉强能发声了。还好,他用余光看到有人就在他的床边,似乎是上半身趴在那里休息着。
“斯……斯凯……”
喊了两声,斯凯还是没有回应。似乎她之前是累得够呛了。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守了多久。不过,大脑还一片混沌的佐罗可没想到这些。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喝水,而只有斯凯在旁边。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有多小,只是一味地喊着,喊着,然后他喊得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算再次醒来。
他依然是被口干干醒的,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有基本的思考能力了。而且这一次他喊的时候,斯凯也总算有了回应。只见她先是肩膀耸动了两下,头转了一下换了个方向继续趴在那,等到佐罗的呼喊再次响起了,她几乎是整个人弹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她弯着身子凑到佐罗的头部旁边说道。声音有些疲倦,但难掩其中的惊喜。
而佐罗也勉强笑了起来——他总算能喝到水了。随后,发声系统完全恢复的他也终于能问出那句很经典的话。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准确来说是66小时,现在是第三天的下午三点。”斯凯看了看手表,这么说道。在刚才的惊喜过后,如果她的表情满是担心和关切。
佐罗有点意外:“竟然这么久了?”
何止是有点意外,简直是非常意外好吗!在佐罗当年以一场爆炸假死脱身离开哥谭之后,除了那次爆炸造成的全身重度烧伤之外,佐罗还没试过躺在床上三天了还浑身无力的。甚至别说三天了,虽然他的自愈能力没有金刚狼、死侍、丧钟等人那么强,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而这也是斯凯担心的原因。
“那天大半夜你忽然带着一身血回来了,全身上下是各种伤口……计划不就是你扮成蝙蝠侠将那个丧钟和阿卡姆骑士赶出哥谭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之前打败了阿卡姆骑士,那个丧钟有这么厉害?”说到这里,她咬着下唇,“我应该去帮你的。”
佐罗对着她笑了笑,摸了摸她垂在他旁边的长发——现在他的右手总算能抬起来了。
“你没事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他轻笑着说道。“与丧钟无关,也与阿卡姆骑士无关,是蝙蝠侠被另一伙人盯上了。唔,不,应该是我本人被另一伙人盯上了?我还不清楚……”
他开始回忆当晚的细节。当时,翻版阿卡姆骑士的庞杂武技库和二三十位黑袍弓箭手的围攻,都没有对他的心态造成多少影响。他不是第一次被围攻了,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那些武术大师,算是见怪不怪吧。可是当那个翻版阿卡姆骑士从臂甲里伸出袖剑时,他是真的震惊了。
袖剑这种武器虽然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流行过,不管是古代还是近代。无论是从实用性和其中所象征的意义来看,它与武术——或者说与搏击技巧——都是相性比较低、比较不相容的那种。然后……不久前他才cos了艾吉奥呢,难道这只是巧合?
希望只是想多了吧。
当时那插进他胸口的一击差点就刺中佐罗的心脏,偏差了那么零点几厘米的距离。既然侥幸没有命中要害,这点出血,其实并不影响佐罗的身手。只是佐罗的震惊并没有就此完结,因为对方真的有一套配合袖剑的套路。这个套路虽然简单,但是粗暴,几乎每一下都是要置佐罗于死地,根本不需要铺垫的那种。偏偏对方又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臂甲和马靴还是带外动力设计的,力量和速度又有了增强。在不使用体内的莹蓝色能量的情况下,佐罗根本无法摆脱对方的致命纠缠。而等到他迫于无奈准备使用了,却已经没有使用的机会了。翻版阿卡姆骑士仗着盔甲坚硬,在缠住他的同时,让那些黑袍弓箭手直接向他们发射。
几轮过后,佐罗已经身中好几箭。而那二三十个黑袍弓箭手竟然收起弓箭,纷纷抽出单手长刀,朝着他杀过来。
佐罗立即就被淹没了。
最后,已经失血过多快要力竭的佐罗扔下好几枚烟雾弹,借着浓烟的掩护用出体内莹蓝色能量硬生生挤出一条退路,在追击之中跳了河,在经由下水道回到考文特里区,回到恶棍酒吧的地下基地。同样的,这也是他几十年来最狼狈的一次了。
“我想……我应该我是中了某种毒了吧?”佐罗缓缓向斯凯问道。
斯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斯凯,告诉我。”
被佐罗坚定严肃的眼神盯着,斯凯再次摇了摇下唇,一下子泄气了重重地坐在佐罗的窗边。
“好吧,好吧……你的伤口,葵拉跟我已经处理过了。我们发现了有某种东西,大概就是你说的毒素,在减缓你的愈合速度。它可能还在不断抵消你正在恢复的力气。可是,我们还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