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雷阵雨,王雍紧紧抱着小小的雪,感觉到了某种平静。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雪问道,外面是强对流的电闪雷鸣。
“快了。“王雍就像对雪,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两个星期后,王雍带着雪一起驱车兜风,这是傍晚的闹市区,道路很挤。离开闹市区,临近港口一带,贸易公司的仓库和办公楼等多了起来,街面上显得有些冷清。
下班急于回家的人们在等公共汽车,咖啡店已经亮起缺笔少画的霓虹灯。
雪说她想再看一次《e.t.》。
王雍笑着答应,吃完晚饭可以去看。
接着她谈起《e.t.》,说是如果王雍是e.t.那该多好,并用指尖轻触了一下王雍的额角。
雪嗤嗤的笑着。
突然,王雍的脸色一肃,王雍感觉到某种东西在召唤着自己。
王雍这时大脑却异常的冷静下来,却感觉到自己的热血渐渐地沸腾起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总是爆发出最强的能力。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飞速的把车子停在某个角落。
“把车窗全部锁好,不得下车,谁说什么也别开门,我就去就会。“
说罢,王雍跳下车。
“等等,我不嘛,一个人在这地方……“
王雍脚步迅速而敏捷的奔跑着。
自己就像一个隐藏起来的野兽,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蓝色连衣裙,白色挎包,王雍神色冷静的跟着。
虽然王雍脚步很快,但是却始终追不上,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二十米。
但是王雍的目的也并不是那个喜喜的灵体。
她突然朝左拐弯。王雍也跟着向左拐。
这是一条人影寥寥的窄路,两旁排列着不甚气派的办公楼,中间停着小卡车和客货两用车。
王雍冷酷的紧跟着,也并没有大叫喜喜的名字,只是这样冷酷的追着。
喜喜走进一排办公楼中的一座。
王雍紧跟着删了进去,然而满是灰尘味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喜喜的身影。
王雍沿着旁边的楼梯快速的跑到了八楼,左右张望,无任何动静,没有任何人。
王雍冷静的在走廊中站定,他在等待,不错,他在等待。
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狠意,喜喜,千万不要被我捉住。
稍倾,有声音传来,是高跟鞋敲击硬地板的声音——啪嗒啪嗒。
鞋声在天花板高悬而又不闻人声的走廊发出异样大的回声,仿佛远古的回忆,滞重而干涩。
王雍此时有一种恍惚感,觉得自己似乎在早已死去的巨大生物那迷宫般的体内仿惶不已——通过某个时间之穴掉落其中。
王雍泛起一丝冷意,一股寒意顺着脊骨向上,感觉自己的关节都似乎不灵活起来,整个人的躯体都开始发紧。
“毫无疑问。“王雍对自己说道:”这已经不是现实的世界了。“自己又一次接触到了这种东西。
“不过也好,灵体。未知的东西总是最恐怖的。“
王雍默默地判断着鞋声的来源,在走廊的右侧尽头。
王雍快步的朝那边赶去。
鞋声从尽头的门里边发出,听起来似乎相当遥远,实际上只有一门之隔。
门上没有标牌,在这一排有标牌的门中显得异常显眼。
毫无疑问——e。
这一刻王雍有了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对于自己的存在都表示了某种怀疑。
他伸出左手,确认无误,自己的每一个指纹都清晰可见,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王雍此时心中莫名的升起了某种害怕的感觉,似乎自己的梦背后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默默地窥视着自己。
然而,王雍握住球形拉手,果断地一拧。
门没有锁。把手轻轻旋转,随着微弱的“吱呀”声,门从内侧打开。
里面很暗,隐隐有一股地板清洗的味道。
房间里空无一物,既无家具,又无灯盏,唯有一片若明若暗的夕晖将其染上了淡淡的蓝色。
地板上散落着几张褪色的报纸。一个人也没有。
随着响起鞋声,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
判断鞋声似乎是从右上端传来。
王雍走到房间尽头,发现靠窗有一扇门,同样没锁,门后是楼梯。
扶着冷冰冰的金属扶手,一步步摸黑攀登。楼梯很陡,上至顶头,又发现一扇门。
王雍在摸索着找到把手,把门拧开。
房间一片幽黑。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但是只知道里面的空间很大。
天花板正中有数个采光用的小天窗,月亮尚未升起,无任何光亮从中射进。
只有外面的街灯曲曲折折的反射出极为微弱的光芒。
王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房间十分宽敞,空空如也,空气静止一团。居中环顾四周,却发现角落里零星放有家具样的东西。只能大概看个轮廓。颇有某种不现实的感觉。
王雍向那几个家具的轮廓走去。
沙发或椅子上有一摊像是白布一样的东西。
王雍近前细看,发现根本不是布,而是骨头。
沙发上并肩坐着两具人骨,而且非常完整,无一欠缺。
一具大些,另一具稍小,分别以生前的姿势坐在那里。
大些的人骨将一条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稍小的则双手端放膝头。
看来两人是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而后失去血肉,只剩得骨骼。
他们甚至在微笑,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