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依然在感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呆滞的看着切割自己胸膛的尖锐锯子,从身后穿梭到面前。
锯子即将切割到哥哥,他立马将哥哥松脱到地上。
血液从他最近溢出,眼珠子立即失去光彩,他狠狠的用最后一丝光,盯着哥哥跌落在地上的身体。
那锯子!
竟然开始顺着弟弟的胸膛,绕过一个弧度,开始打转!
胸膛的血肉四下飞溅,弹在四周人的脸上,血液加重了他们的兴奋,让人心悸的笑声,以及电锯撕裂血肉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屋内,
生命在此刻以不可能持续下去,多坚挺的肌肉,都无法保护脆弱的心脏。
而当下的处境,让傻弟弟担心哥哥的安危。
摔疼了吗?
自己死了,哥哥怎么办?
最后的最后,弟弟那关切的眼珠子,停留在哥哥的身上。
林歇的视角变得粘稠而缓慢,笑声和血肉飞溅的声音,痛击在心口,让他呼吸不过来,压抑而稀薄的空气,狰狞残酷的一幕幕画面。
弟弟死不瞑目,漆黑的死亡彼岸,一根银灰色的线条,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林歇再次睁眼,眼前是刘家窑桥萧索的桥面。
黑色乌鸦停留在枝头,看林歇那腐蚀的脚后跟。
车声冷酷无情的呼啸而过,不为任何利益无关的事情停留。
周遭的空气变得冰冷,似乎在宣告望京很快也要开始变冷了。
其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不是天气的冷暖,而是人心的凉薄温暖。
林歇从巨人执念的死前视角,同时感受到了大无私的温暖,以及极残酷的凉薄,一时之间,呆滞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哭了?”空姐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衣角。
林歇已经听到,却无力做出答复,胸口一块黑色巨石,让他思考滞缓,丧失话语权。
过了半晌,他看着巨人执念消散的位置,腿部抓紧的力度,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对巨人执念消失的位置,默默说道:“真正该道歉的,是我们......”
“这大个不容易。”提莫坐在空姐胸上,感叹着说道。
“他是没有抵抗的就接受了**控的命运,和其他**控的执念都不同,说明他是心甘情愿帮那欲老的。”
“或许,他是完成执念然后消失,这档子事,就是最万幸的事吧。”
“除了完成执念消失,还能怎么消失?”林歇听到提莫的话,多少有些释怀,内心的沉重,也稍稍消散些许。
“执念也不是永存的,除了完成执念,还有就是构成执念的时间走到尽头,无力的消散在空气里,没有人记得,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大多数执念,都是这么消散的。
毕竟......死前做不到的事情,死后怎么可能轻易做到......”
林歇的胳膊,环在5dd厚实的肩膀上,他在5dd面前和执念对话没关系,一直以来,5dd也不卑不亢的接受这个设定,提莫也不提,也就不需要和他解释了。
他一边开始移步走,对5dd说道:“我们回家。”
“我们去解救那些**弄的执念好不好......”林歇看似在和自己对话,这个问句,不是在问执念或者5dd,而是自己。
刚刚那番巨人执念死前的景象,很大程度的触动了他。
王思宇要自己死都没有激发他的报复心,只想要之后做好防范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可所谓大光明教的卑劣行径,让他怎么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巨人执念的死,印刻在了林歇的心里,让他那总是平淡,与人不争的心,产生了变化。
人命,就以如此残酷的方式被毁灭,绿色的液体,没有封面的册子,张口闭口就是圣子,邪恶.教派本性暴露无疑。
不知道还有多少执念深受其害,他们单纯的灵魂,和百万无一的机会,让他们成为执念,最终,却被利用成了阶下囚,工具!
他和王思宇必然不死不休,两人从一开始见面,内心就隐隐生出只能活一人这一印象。
“这事,不简单。”提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5dd不声不响的扛着脚手上的林歇,向着小区走去。
鸭舌帽队长,他坐在车后座,疯狂的催促队员快速疾驰。
他们的黑色奔驰在街上,和打了鸡血一样不断超车,变到,闯红灯,每分钟以几十分的速度扣着,那移动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这忽视交规的一幕。
走路边开罚单的交警,看着私人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驰而过,立马对着对讲机喊话,踏上摩托,追着尾声,他有必要遏制这个行为。
交警越来越多,车向着城市中心飞奔而去,最后,疯狂的追赶,停在了离三里屯不远的老民宅前。
为了保持城市原貌,这附近被改建成打洞酒吧的违规建筑正在连夜拆除。
队长带着帽子下车,进入了小区,耳边回响着交警的车鸣,以及队员的问话,他权当没有听见,耿直的向着小区内部,大步的行走......焦急下,他开始奔跑......
他跑到一间发黄的民宅前,钥匙开楼下的门,然后开始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上跑。
声控灯,随着他那沉重的脚步声,从下至上的发光。
最后,他停在了下来,面前是红色实木木,门没锁。
队长眼前依然慌乱,呼吸急促不安,额头,鼻翼,都是汗水。
推开门,玄关处,整齐平稳,电视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