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捎。
虚掩着的窗户开了,微风习习的吹进来,带来一丝寒意,吹在不透明隔间纱布上,蕴起了一阵波澜,这样看起来,柔顺的和丝绸一般无二。
林歇看着瘦小子听到金迪二字,身体立即有了反应,纵身一跃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了窗.....
靠,怎么回事!
布上竟然映出一张人头影...那身影很兴奋,犹豫,又抑制不住的,放大...从模糊到清晰,顺着,就爬了进来...利索的跳到桌子上,身上尚还有水凝结的砂砾掉落在写字桌上,金笛...那男人,头发湿湿的,看起来一年没有剪头发了,或许更长,盖在了脸上看不清脸,只有一对黑黝黝明亮的眼睛冒了出来,笑成温顺的细月牙状,深藏在发梢里的嘴巴处,哑哑学语,可爱心疼道
“姐姐,姐姐......“
和一年前的夏天,那个热的可怕,让人没有耐心,回忆起来又疼的难受的夏天,在岸边独自一人玩的开心的金笛,除了个子大了一些,
就像是黑夜中的纱布被风吹有丝绸的模样,那他两此时此刻也。
一模一样。
金捷认为金迪没有死,或许是陷入了某个杜撰的意境中。
而瘦小子就顺理成章的假定自己是在水里泡回来的金迪!偷摸的,成为了金迪......
金捷抱着假金迪,两个人依偎了一会,也可能更久,林歇就谨心看着他们诡异的互相依赖。
门外响起了踩着地板的声音,金捷双眼一睁开,她站了起来。
林歇和瘦小子亲眼看到了金捷漠然的走到厕所推搡了她的妈妈。
没错,很用力,很执着的用了大力,她母亲的头狠狠的摔倒在了墙壁上,连哪怕一句呼喊都没有,她那刚刚怀了新弟弟的身体就没了反应......
林歇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瘦小子却比他要冷静许多,相反还有些高兴。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用手指确定了呼吸,脸色一变,和之前冷静的她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比如她这时又瘫坐在地上哭泣,脆弱的不像话。
瘦小子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靠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看着她后背被她奶奶用藤条抽过的青印子,地上留下了他身上的水,他的脚印,他来过的痕迹。
下一幕,金捷的奶奶承受不了,闭气而去世。
金捷母亲的死亡,被定义为谋杀,却找不到踪迹......
整个家只剩下金捷和金司机。
瘦小子,水鬼执念?到底该怎么形容他,不如就叫假金迪吧。
整个世界似乎只有置身度外的林歇和依然晃骗自己弟弟还活着的金捷,以及假金迪知道这个家族杀人事件,所有家族人员的死都和这位漂亮的金捷有直接干系。
林歇的意思是,金司机也和死人一般荒唐度日,他经历了宝贝儿子的死亡,怀孕老婆离世,亲妈又因为经受不住苦痛而离开,他看着女儿也近乎痴呆的沉迷与弟弟的死亡,那自己也和她一般,相信家人都还活着好了,可总算,都是疯癫的自我安慰。
林歇亲眼看到他们依然维持着近乎可怕荒诞的姐弟关系,然后金捷因为离奇的家族离世,而被推崇到了报纸上,成了家喻户晓的可怜漂亮女孩。
画面一转,林歇看到一个萧索瘦弱的背影,正躲在一个草丛后偷看。
“今天放学早,回到家,奶奶用藤条打我,说是我害死小迪的,我和他说弟弟没死,说着她打的更用力了,爸妈快回来了,她让我穿上长袖,把受伤的地方挡住”
“小迪晚上回来的迟,今天看起来长高了一些,我让他去和爸妈打招呼,他靠在我腿上笑嘻嘻的姐姐,姐姐,他还是只会叫姐姐,明明个头都比我大了,这调皮的坏小子”
“他还是很喜欢水,河水,每次来身上都是水,我怕他感冒,才会把他抱的紧紧的。”
“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但只有我知道小迪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或许他不回来只是希望家里人把爱多给我一些,但是没有。”
“我怕奶奶在继续用藤条打我,我只能放学晚一点回家,等爸妈都在,奶奶就不会打我了。”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穿上漂亮的长裙,头上带着漂亮的发卡,好想快快长,就不用被打,被同学们嘲笑了。”
“我只有弟弟了,我爱弟弟”
......
一位老警察,一位年轻警察,正在翻阅金捷少了几页的日记本,林歇在这个视角里面可以无视空间碰撞,也就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深切的皱着眉头,额头的皱纹都可以塞下鸟窝。
不得不说,这些在外人看来绝对是神经出问题的话,却是她排除自己嫌疑的最直接办法。
而且是个人看到这些话都会怀疑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假弟弟身上。
明明他们互相依偎取暖的度过了漫长岁月啊!不会吧!
如果这么小的漂亮女孩子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还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其他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日常,每句话都很简短,字迹好看清秀,快半个小时看完,年轻警察把自己觉得有用的消息折起来。表情极为精彩,一会皱着脸,皱在哪里,一会喜悦,又喜在哪里,弄得在边上的老警察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啊,这家还有家暴呢,这家老人我听说过,平日里不和邻里的老太婆来往,打孙子去世之后大部分时间也是窝在家里,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老警察感叹道
“天呐,你觉得这是重点吗?金笛!去年夏天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