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赵念慈拍拍女儿的后颈,温柔问道。
回应的是守了一夜,打瞌睡的赵父:“一早吃了不少,护士还夸孩子身体棒呢。”
“爸你回去睡觉吧,我们带孩子去家长会。”赵念慈抱着不愿撒手下来的恩礼,对父亲说道。
“嗯,给恩礼长长脸。”他打了个呵欠,竖起大拇指,给林歇使了一个加油的眼色。
相较于赵母原本想要利用林歇来激发赵念慈对伴侣的心,赵父可是从始至终都极认真的笃行这小伙子可行的长辈。
他拍拍林歇的肩膀,现行一步离开了病房。
恩礼虽然昨天很大胆的和林歇说话,但真正要面对,还是拜托不了怕生,脸埋藏在母亲脸颊,近乎贪婪的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好啦,下来好不好,妈妈这不是一直在吗?”
“你不骗人?再也不走了?”恩礼依然抱着,委屈的反问。
赵念慈没有丝毫犹豫的嗯嗯点头,心里一阵酸涩,希望之后可以偿还女儿缺失的母爱,等直播稳定下来一定要和恩礼生活在一起。
“不会被叔叔骗走吗?”恩礼偷偷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歇,又是不出几句话就以自己稚嫩的嗓音用成熟的话题噎住了参与不进来的林歇。
“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她没有责怪意味的说道:“还没和叔叔问好吧。”赵念慈被孩子古灵精怪的话逗笑,将她抱到林歇面前。
恩礼以舒服的姿势安坐在母亲怀抱里,以“不能抢走我的糖”的表情对林歇说道:“你可以喜欢妈妈,但是不能抢走她哦。”
“好,都听的。”林歇为了让她撅起的嘴和抱着距离感的表情舒缓下来,全都依着她的说道,可见这段陌生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消失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歇比她还怕生,不然也不会在教管所里面连和别人打架的理由都没有,要知道有人对话的地方就有是非,而林歇则和所有冲突背驰,唯二的打架都是为了女人。
和年轻医生以及交头接耳的白色丝袜小护士道别,他们走出医院,天渐渐有些阴,一层薄云就堪堪挡住了本来嚣张的阳光。
一路上林歇就听着她们母女如亲姐妹一般聊天,对于恩礼说的学校里的琐事,赵念慈表露出极大的兴趣,两人表情一样的埋汰着一位“讨人厌的小胖子”。
赵念慈确实是很认真的听,毕竟她清楚恩礼只是把心事放在心里,懂事而可悲的把那些不属于她考虑范围的事情自发的忽略,所以比往常更加想要对恩礼好。
最好能把昨日当成一段略显真实的梦境,会随着长大越来越淡忘最好,这是二老和赵念慈心想的,可是林歇不这么想。
他坚信人性本恶,一开始就有一颗邪恶的小种子在催发yù_wàng,懒惰,愤恨,仇恨,只是在成长过程中,经由长辈的熏陶和教导,还有生来洁白的社会环境,才遏制住了种子的发展。
就像是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病,不常生气的人,一旦发火,则可能丧失理智,其实都是一瞬间把堆积起来的物质,激发了那颗自出生就有的黑色本质,一定要在发现之时就熄灭火苗,不然未来造成隐患,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他发觉小恩礼只是提早成熟,在以自己的行为来安慰家人,其实根本没有淡忘昨天发生的可怕事件。
“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是家庭殷实的部分人给孩子的第一个无知的谎言
过早的承担不属于她年龄的责任和压力,只会压弯了孩子的腰,束缚了心脏根本的发育,因为毕竟她没有健全的人格意识,只能靠自己瞎琢磨来界定事件的善恶,那谁能保证一个七岁的孩子不说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沉默不代表不上心,其实他比谁都想和恩礼说话,心里痒痒的按压住想把洋娃娃一样的小恩礼放在手心揉捏,那脸颊上的肉就像是,让人忍不住的直视发愣。
可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救生员坐在前座,黑客好像在车顶晒日光浴,空姐倒是帮他解了摸孩子的馋。
恩礼万万没有想到,旁边一位美丽的空姐一直用手摸她的小脸蛋,只是互相感觉不到罢了。
林歇拉拉她的裙角,眼神暗暗示意不要摸了,其实羡慕的成分要更加多一点。
空姐白了他一眼,继续如视珍宝的抚摸,隐隐有点叛逆的较近,似乎在用对孩子的爱意来转移对林歇忽视她的不满。
就在林歇吞咽着口水看他们母女嬉闹时,出租车到了小学门口。
今天停的车格外多,价格区间基本都在二十万上下,而且知名品牌,比如宝马奥迪的基础款相当多,但其实大家都了解,尤其是这个价位的外国车,绝对比不上国产同等价位的。
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的追求所谓豪牌。
两人和孩子下车时,从不远处一辆卡车下来的一家人,穿短袖针织衣的中年女士,短发卷曲,上面还挂着卷发器,似乎这才是她的本体,旁边的男士从驾驶座上蹦下来,那泥地都似乎颤抖了一下,土地爷估计都快站不稳,个头不高,看来从一六出头后就开始横着长,身上还穿着围裙,上面有冻住的血迹。
从车的构架看,应该是杀猪家的,卷发老婆骂骂咧咧的帮他卸下围裙,其中那圆乎乎的小胖子叫住了恩礼。
远远的,他扯着没发育完全的嗓子喊道:“赵恩礼同学!你怎么换爸爸了!昨天开好汽车的那个人呢?”
赵念慈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