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停,滴滴答答,从屋檐下落下,宋睿伸出手,靠在木柱上接。

一滴滴雨水掉进他手心,溅起一片水花,那颜色原本是透明的,却渐渐变得浑浊,染上血丝。

他的力量又开始不稳,在身体里冲撞,皮肤渗出血红,耳朵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宋睿擦擦鼻血,到屋后接了一盆凉水,一遍一遍的洗,血就像洗不尽一样,不停的流。

他心里不耐烦,端起凉水兜头浇下,那水太凉,冻的他一个哆嗦,异能不受控制的扩散,脚下很快结成薄冰,收也收不回来。

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不断燃烧,让他烦躁不已,耐心全无,等待没多久就想毁掉整个屋子,进去看看情况。

砰!

整个盆被他扔了出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薄冰上滑行,砸出老远。

这是怎么了?

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只想发泄,发泄。

就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宋睿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把盆捡了回来,去草屋灶台烧热水。

也许待会儿会用上。

木前辈不愧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古董,用的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木头烧出来的灶台,需要时时看着,以免火灭。

宋睿坐在小板凳上,给木头点火,天气冷,地上潮,木头又不是轻易能着的东西,需要一些易燃的东西才能点着。宋睿点着了空间里拿出的衣服,烧完了还没把木头点头。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三五次之后他一怒之下差点掀翻整个灶台。

他现在异能强大,身体也比较强悍,抬起五六百斤的东西不成问题,灶台和地面连接,被他掰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保持了一丝清明,估计会当场发疯。

他现在身体充满了力量,就像用不尽一样,不仅影响了自己,也影响了别人,所以必须消耗完。

宋睿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跑了出去,绕着整个山头跑了一夜,从日落一直跑到天明,直到累的跑不动了才回来。

他现在满脸污垢,头发半湿,刚换的衣服一片淤泥,脚下黏着厚厚的泥巴,看起来无比狼狈。

宋睿捂住脸,毫无形象的坐在屋檐下,靠着木柱休息。

雨早就停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木前辈没有叫他,只能时不时听到一声闷哼声。

宋睿的特异功能失去了效果,在这里什么都感受不到,大概是因为屋内有个超过十级的存在,对他影响很大。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手臂蜷缩起来,这个动作象征无助,脆弱,从前他从来不做,但是现在做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自然而然,就像身体的本能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云过后是晴天,太阳越来越刺眼,宋睿眯着眼,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身体精疲力尽,来不及恢复,又操心太多,睡的还很不安宁,时不时皱眉,似乎听到有人惨叫。

将军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眼里是无尽的怨念,死死的瞪着他。

宋睿被这个梦吓醒,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木质的床上,一动还能听到底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刺耳难听。

他身上被人收拾过,指尖白皙通透,衣服整洁合体,头发也是干的,清清爽爽,像洗过一样。

脚上有些异样,宋睿起身,发现将军坐在床边,抬起他一只脚用毛巾擦拭。

“把你吵醒了?”将军语气平常,就像问今天吃了没一样。

“你都好了?”宋睿有些不敢置信。

“嗯。”将军点点头,“木前辈的异能很厉害,我现在比以前更强。”

算是因祸得福,吸收了那块石头的力量,和宋睿的力量,包括木前辈的力量,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天赋异禀,一下子冲破了瓶颈,更上一层楼。

脖子上的蓝色纹路更加清晰宽广,遍布整个胸膛。

“那就好。”宋睿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胸膛里,提起被子又躺了回去,“我还没睡醒,再睡一会儿。”

将军哭笑不得,“你睡吧,我看着你。”

“嗯。”宋睿刚躺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会用一条毛巾给我擦脸擦身子了吧?”

将军僵了一下,“怎么了?”

“洗脸和洗身子的毛巾不能用一条。”他语气嫌弃,“脏死了。”

“……”将军表情无奈,“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讲究了吧?”

“不。”宋睿下床,“就算天塌下来该讲究还是要讲究。”

“你去哪?”将军猛地一把拉住他,抱回床上。

“当然是去洗澡。”狼狈一天就够了,每天这样怎么受得了。

“你躺着。”将军给他盖上被子,“我去给你端水,这些天辛苦你了,让我也伺候伺候你。”

宋睿挑挑眉,“好啊。”他还不忘提点要求,“要加点花瓣,最好是新鲜的。”

将军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就你毛病多。”

他瞪了宋睿一眼,不过还是依言,靠劳动力和木前辈换了一包花瓣,和热水一起煮,煮完之后整个水都是香香的。

宋睿终于洗了一次热水澡,衣服一换,头发一梳,又恢复往日俊美的模样。

就是苦了将军,下水种了一天的荷花,木前辈很爱这片森林,四周打理的很好。

他俩在这里住就要付出劳动力,给鸟搭窝,收拾宋睿留下的烂摊子,扶持栽倒的大树。

救遭殃的动物们,下雨了搭棚子给动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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