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波折吵闹的日子之后,北京已是春花烂漫之时。

自从这座古老的城市开始以雾霾为代名词,真的很难有天高云淡的好天气。

阳光洒在微热的石板路上,道路两旁的白玉兰也已悄然绽放。

温浅予闻到香气就会心情变超好,拉着左煜的手说:“看,我叫你来公园遇到这么美丽的花,你应该感谢我吧?”

左煜这家伙向来感性度超低,带着茶色的太阳镜哼哼:“花店里什么花都有,你叫我从公司偷跑出来陪你,就是学老爷爷逛公园啊?”

温浅予立刻甩开他的胳膊:“我又没强迫你,再说你自己开的公司,怎么叫偷跑啦?”

“我好好工作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左煜满脸冤枉。

“呸!”温浅予不屑一顾,转而把相机塞进他手里:“给我照张相。”

左煜低头动作生疏的摆弄过后,好不容易才对焦在小美人的脸上。

白莹莹的玉兰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当真很赏心悦目。

难怪古代那些诗词总用花草来形容俊颜。

半分钟过后,温浅予微笑得脸都僵了,抱怨道:“好了没呀?”

“好了好了,绝对是大师之作。”左煜赶忙交差。

温浅予跑到他身边皱着眉头瞧了瞧,差点翻出白眼来:“真是有毒的直男审美……”

“我审美有毒?那你不是骂自己吗?”左煜贱笑:“再说跟你在一起,我就一个地方能直起来。”

“别胡说八道!”温浅予望着路过溜孙子的老大娘,顿时精神崩溃地拉着他离开。

左煜仍旧乐不可支,搂住小美人的肩膀道:“我这个人只会实话实说。”

温浅予懒得理睬,依然拿着相机郁闷:“特意穿着这件衣服,本来想留个影的。”

“衣服怎么了?”左煜问。

“你说呢?!”温浅予刚刚的愉快瞬间烟消云散,站住脚露出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哎呀,不就是我送你的吗,谁知道你这么珍惜呀。”左煜越来越喜欢惹他炸毛,每次看到浅浅快要原地蹦起来的傻模样,都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温浅予咬着嘴唇摸住身上的水绿色露肩衬衫,回忆起当时左煜特意从日本多带回来这一件赔给自己,忍不住问道:“你那时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没有为什么,就觉得你穿着会很好看。”左煜回答。

温浅予没再继续纠缠,只是把相机挂在肩膀上,搂住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

这个季节来公园赏花的人很多,但无论是谁,注意到浅浅的美丽便总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还有那种骑着自行车的毛头小伙子,注意力分散到差点往玉兰树上撞。

占有欲极强的左煜顿时觉得他们讨厌至极,带着温浅予说:“找地方坐会儿吧,你不怕晒黑吗?”

原本还在赏花的温浅予顿时紧张,拿出手机来自拍:“我黑了吗?”

“没有呀,还是美美哒!”左煜立刻表忠心。

——

筹备个电影可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影帝的复出之作,更需要呕心沥血。

决意回归事业的温慕的的确确忙了一阵子,但他仍旧坚持过去的习惯,隔三差五给儿子打个电话,虽然大部分不会被接听。

某天实在找不到温浅予,他又转念联系到左煜,淡声打听道:“浅浅还好吗?”

“挺好的,您放心吧。”左煜礼貌地说:“他应该在上课呢,温浅予从来不逃学。”

温慕对谁都有办法,却总对温浅予的冷漠感到无奈,闭上眼睛说:“如果不是刻意避开我的帮助,这孩子应该会比现在优秀很多吧?”

“浅浅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我没觉得他哪里不够优秀。”左煜立刻如此强调,而后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慕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他前几天在朋友圈写‘不是什么都可以被偷走’,就担心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但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生活说给我听,所以……”

左煜本在忙着生意上的琐碎问题,此刻不由心动,犹豫之后便将靳风萧的缺德之举全盘道出,而后又强调:“既然浅浅不愿意说,您可千万别表现出自己知道,不然我死定了!不过……”

这个缺心眼本想用“姜还是老的辣”来恭维对方,想想温慕在某种程度上靠脸吃饭,还是不提老字为妙。

每个父亲都会把保护孩子当成本能吗?

如果这事出在左煜上身,左鹏程早就坐不住了。

可温慕听完之后,态度却仍旧是平静的,不过反问:“你相信恶有恶报吗?”

“我……信。”左煜懵逼。

“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倒是不信。”温慕淡笑:“只不过恶人多短处,不一定非要一招回一招。”

左煜问:“您的意思是,让我找找靳风萧别的把柄?”

温慕回答:“浅浅这个孩子有点刀子嘴豆腐心,很多不好的东西让他知道,也只会给他添堵而已,你若真想保护他,干脆让那个人没法到他眼前来碍事就够了。”

“我明白了。”左煜沉默片刻,笑了下:“我以前觉得,由于没有生活在一起,您一定不了解他,现在看来,大概血浓于水不是没道理的话啊。”

温慕波澜不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浅浅一个亲人。”

“那您……后悔有他吗?”左煜忍不住问出温浅予最介意的话题。

可惜温慕并没有回答,挂电话前唯一讲的三个字,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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